里,急流漩涡在悬崖峭壁之间滚转出入,水下暗石隐伏,无由得见,船夫要极其敏捷熟练,才可通行。三峡之中,每年都有行船沉没,旅客丧生之事,在如此大而深江流之中,旦沉下,绝无生望。然而三峡确是富有雄壮惊人之美,在中国境内无处可与比拟,在世界之上,也属罕见。四川何以向来能独自成国家,原因就在自然地理方面,省东界有高山耸立,水路则有三峡之险,敌人无从侵入。
经三峡时如若逆流而上,船夫操作真是艰苦万分。那时,只小平底木船,要由六十至七十个纤夫,用长绳子头拴在船上,头管在肩上,在势如奔马狂波中逆流而上,在沿江岸边步步俯首躬身向上跋涉而行,顺流而下时,则危险更大,在水流漂浮而下之时,全船安全,全操在个舵夫之手,他必须有极高技巧,极丰富经验,才能使船庶乎有惊而无险。三峡也者,即为四川境内翟塘峡、巫峡,和湖北省宜昌以上西陵峡。每个峡都是连串危险万分洪流激湍,其中漩涡急流交互出现,悬崖峭壁陡立水中,达数百尺之高。
惊险之处自翟塘峡开始,因为水中有若干巨大岩石,因季节之不同、水面之高低,即因之而异,而岩石有时立出水面高达三十尺,有时又部分隐没于水中。当时正是冬季,正是江面航行困难之时。因为水面变窄,夏季洪水泛滥时与冬季水干时,江面水平高低之差,竟达百尺之多。船夫总是不断注视江心岩石边水高度。这些岩石叫湘濒堆,是因为惊涛骇浪向巨大岩石上冲击,水花飞散起来,犹如美女头上云禁雾鬓,因此而得名。湘额堆巨石在完全淹没之时,则形成片广阔漩涡,熟练船夫,亦视之为畏途。当地有个谚语说:“潍颁大如马,翟塘不可下;湘额大如象,霍塘不可上。”这两句俗语也不见得有多大用处,只因为河床变化太大,有地方水位低时宜于行船,有地方水位高时便于行船,主要全以隐藏于水下岩石之高低为准。有地方,偶然降有大雨,船夫就要等候数天,直到水恢复到安全水位再开船。纵然如此危险,人还是照旧走三峡,或为名,或为利,而不惜冒生命之险,就像现在苏家样。出外旅行人,极其所能,也只有把自己安危委诸天命,因为除此之外,别无办法。行经三峡人,往往在进入三峡之前焚香祷告,出三峡再焚香谢神。不管他们上行下行,在三峡危险地方,神祗担保有美酒牛肉大快朵颐。
自然界有不少奇妙之事,在这里,三峡正好是奇谈异闻滋生之处,这里流传着山顶上神仙出没故事。在进入翟塘峡处,有“圣母泉”,是在岸上岩石间有缝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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