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安石立在那儿未做分辩。在去职之时,他告诉朋友说韩琦不赏识他。后来,王安石学者名气日大,韩琦对他看法也有改变,也愿把他看做自己属下,王安石却很恼怒。事情赶巧是,王安石在京师接受朝廷项高位那年,正好韩琦罢相。王安石记日记甚勤,竟写七十巨册,他曾有这样批评韩琦话:“韩琦别无长处,惟面目姣好耳。”
但是王安石这个怪人,除去邋遢外表之外,尚有不止此者。在他得势之前大约二十年之中,他之所以使人谈论者,是他屡次谢绝朝廷提升。这倒很难相信他之如此是纯系沽名钓誉之意,因为从他二十岁考中进士,到他四十六岁得势——那是他壮年最活跃时期,共二十五年——他直谢绝任命,宁愿在个偏远省份当小吏。那是仁宗在位之时,国家太平,才俊之士咸荟萃于京都。王安石越谢绝朝廷授予高位之意,他声誉越高。最后,朝廷上*员皆急欲睹此人真面目。此时因为他除去以文章出名之外,他位居太守,治绩斐然,行政才干之优,堪称能吏。他建堤筑堰,改革学校,创农民贷款法,把他新社会理想,实施数项。政绩确实不错,也深得百姓爱戴。他对入朝为官引诱直视若无睹,直到仁宗
院里澡堂会。在他由浴池出来之前,朋友们特意偷偷留在外头件干净长袍,用以测验他是否知道衣裳已经被换。王安石洗完出来,把那件新袍子穿上,朋友动手脚,他完全不知道。不管怎样,他总是身上穿件衣裳就行。
又有天,朋友们告诉王安石胖太太,说她丈夫爱吃鹿肉丝。
胖太太大感意外,她说:“不相信。他向来不注意吃什。他怎会突然爱吃鹿肉丝呢?你们怎会这样想?”
大家说:“在吃饭时他不吃别盘子里菜,只把那盘鹿肉丝吃光,所以们才知道。”
太太问:“你们把鹿肉丝摆在什地方?”
大家说:“摆在他正前面。”
太太明白,向众人说:“告诉你们。明天你们把别菜摆在他前面,看会怎样?”
朋友们第二天把菜位置调换,把鹿肉丝放得离他最远,大家留意他吃什。王安石开始吃靠近他菜,桌子上照常摆鹿肉,他竟然完全不知道。
还有个故事说王安石在扬州太守幕府时,他彻夜读书。那时太守是韩琦,他后来做宰相。王安石总是苦读通宵,天将黎明之时才在椅子中打盹。等睡醒时,已然晚,来不及洗脸梳头发,便连忙跑到办公室上班。韩琦看他那副样子,以为他彻夜纵情声色,就向他劝导几句。
韩琦说:“老弟,劝你趁着年轻,多用功念点儿书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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