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
个舒服
家，享有社交上地位。她还依然年轻，甘四岁左右。丈夫才气焕发，胸襟开阔，喜爱追欢寻乐，还有——是个多
渊博学者呀！但是佩服丈夫人太多
——有男，也有女！难道她没看见公馆南边那些女人吗？还有在望湖楼和有美堂那些宴会里。新到太守陈襄，是个饱学之士，在他们到差之后年来，这位太守把对外界应酬做得很周到，官妓自然全听他们招唤。另外还有周那、鲁少卿等人，并不是丈夫真正好朋友。歌妓们都有才艺，会唱歌曲、会弹奏乐器，她们之中还有会作诗填词。她自己不会做诗填词，但是她懂那些文句。那些诗词她也觉得熟悉，因为她常听见丈夫低声吟唱。她若出口吟唱，那可羞死人！高贵夫人怎可以唱词呢？她丈夫去访那些赤足高僧——惠勤、辩才，还有那些年高有德长胡子老翁，她反倒觉得心里自在点儿。
苏夫人用好几年工夫才摸清楚丈夫性格，那是多方面个性，既是乐天达观随遇而安，可是有时又激烈而固执。到现在她倒解方面，就是他不会受别人影响，而且你无法和他辩论。另方面，倘若他给歌妓题诗，那又何妨？那是当然。他对那些职业性女艺人，决不迷恋。而且她还听说他曾把个歌妓琴操劝服去遁入空门修道为尼呢！琴操真有很高宿慧，诗与佛学触即通。苏东坡不应当把白居易写歌妓末路生活诗句念给琴操听。苏夫人聪明解事，办事圆通，她不会把丈夫反倒推入歌妓怀抱。而且，她知道丈夫这个男人是妻子管不住，连皇帝也没用。她做得最漂亮——信任他。
她是进士女儿，能读能写，但是并非个“士”。她只为丈夫做眉州家乡菜，做丈夫爱喝姜茶。他生病时，多需人照顾啊！若丈夫是诗人，因而有些异乎寻常之处，那是应当。丈夫知道有书要读，上千上百卷书，做妻子也知道要管家事，要抚养孩子，要过日子。因此，她愿忍受丈夫睡觉时有名雷鸣般鼾声——尤其是酩酊大醉之时。
这些先不说，与这样人同床共寝，真得承认这个床头人是够怪。妻子在床上躺着难以入睡，听着丈夫打鼾，却不能惊醒他。在他入睡之前，他要不厌其烦把被褥塞好。他要翻来覆去把躯干四肢安放妥帖，手拍被褥，直到把自己摆放适当又自在又舒服为止。他身上倘若有地方发僵发痒，他要轻轻揉机，轻轻揉。这些完毕，这才算切大定。他要睡，闭上眼，细听气血运行，要确待呼吸得缓慢均匀而后可。他自言自语道：“现在
已安卧。身上即使尚有发痒之处，不再丝毫移动，而要以毅力精神克服之。这样，再过片刻，浑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