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臣却于数天前返回骚格烂探亲度假,遥远所在,比香港冷上十倍地方,把陆南才留在香港。仙蒂当夜跟个叫作白兰达女孩子表现亲昵,白兰达有七分跟佩姬长得相像,瞪着纯纯大眼睛,看任何人事物都如初见般新鲜。仙蒂坐她旁边,似在努力保护她,让陆南才觉得爱情其实就是种保护和被保护亲密关系,也是彼此在意。就算对方不在身边,只须仍在你思念之内,亦算在意,如他之思念张迪臣。
席间,仙蒂有意无意地提到张迪臣,附耳轻声道:“南爷,前几天你那个鬼佬朋友来过们酒吧,跟另个鬼佬。”边说边低头切小片羊扒,从自己碟上挪到白兰达碟里,“来,Brenda,你爱吃羊,多吃些。”仙蒂眼睛没朝陆南才看,没加论断,然而刻意不看陆南才,已是论断。
陆南才淡然“哦”声,继续吃自己碟里羊扒。他不喜欢仙蒂在其他人面前谈及他鬼佬朋友,要好好守护秘密,最好法子唯有绝口不提,好坏都不提,千万别太信任自己分寸,许多时候,自己最能出卖自己。
仙蒂感受到陆南才回避,遂把话题从英国鬼子转到日本鬼子上面。仙蒂蹙眉说酒吧附近最近多日本人出入,神色鬼祟。萧家俊插口道:“应该是来找女人吧?鬼子也是男人,系男人就要找女人。”
仙蒂道:“谢菲道那间文具店李先生也出现过,身边还跟着个日本佬。奇怪,他不是福建人吗,怎跟鬼子打混?肯定是汉*。”
萧家俊笑道:“怀疑他根本不是福建佬,听说有不少日本佬来香港,假扮中国人,探取情报。但话说回来,你们客人全部是英国鬼,搞不好日本人也在骂你们是汉*呢!”
毛妹在旁,用手肘猛力顶下萧家俊背,道:“死仔包,们就是汉*,怎样?!你咁叻,唔好同们做朋友!们做汉*为吃饭,有人做汉*为发财,点可以相提并论!就算是做汉*,也可以拣老板、选客人,老娘偏偏钟意卖俾鬼佬,唔钟意卖俾鬼子,不行吗?”
萧家俊哄着毛妹,连声道“行、行、行”,毛妹装起臭脸不理他。陆南才也笑,心里却想,吃饭和发财,有分别吗?又如果,不为吃饭,二不为发财,可不可以有其他做汉*理由?做别人眼中“*”,但做对自己“忠”,真有不对地方?
汉*话题令仙蒂想起下个月爱国筹款活动。石塘咀虽然禁娼,仍有歌女卖唱,她们办多次义唱,募款支持国内抗日活动,香港z.府不批准,她们把“募款”改称“自动献金”,并同时举行“歌国皇后”“歌国明星”“歌国红星”等选举活动,巧立名目,回避禁令。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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