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,这可不行,已经是龙头,曾经沧海难为水,恐怕过不自己这关。回广州?虽有陆北风接应,但那亦是沦陷区,既然样要做日本人狗,何不干脆留在香港?况且杜先生上回不是说过,能屈能伸始算大丈夫,只要屈得有分有寸,跟日本人合作不成问题?杜先生意思其实说得很明白,留下来是可以,但须跟重庆保持联系,做他耳目。
其实那天踏出杜公馆,陆南才已经预想到今天处境,然而时辰未到,有只是模糊念头,待到炮弹打到身边,念头才变成决定,每下炮声都像支敲打在棺木盖板上钉子,轰轰轰,咚咚咚,把念头愈钉愈紧,紧些,再紧些,最后钉得死密。想通之后,陆南才忽然觉得炮声不再恐怖,涌起反而是亢奋情绪,像孩子期待开展个冒险游戏。他忆起初到香港那天,站在尖沙咀码头旁,亦曾有过类似心情。
哨牙炳和弟兄低估日本人战斗力,用不上个月,也花不廿天,日本第二十三军司令官酒井隆中将已从港督杨慕琦手里接过降书,从十二月八日开战起计,至十二月廿五日傍晚六时半,前后是十八天时间,中间包括五天隔海炮轰和飞机轰炸。
日军也曾渡海招降。两回,皆派艘汽艇,艇首竖着白旗,旗上用红漆写“PeaceMission”,从尖沙咀出发驶向中环皇后码头。第回在十二月十三日,艇上载着多田督知中佐,还有港督秘书李夫人和她两只博美犬。英军情报官鲍撒少校前来应对,伸手挡开多田督知递来劝降书,道:“抱歉,两军交战,没法接受敌人信件。”
多田督知坚持他把劝降书带回港督府,鲍撒让步,杨慕琦因此读到日英中文并列信件:
“善战之攻城炮兵勇敢之空军已做好准备,香港覆灭指日可待。香港命运已定,胜败不言自明。攻城军代及贵军之命运及香港百万无辜民众,不能听任事态发展。溯自出战以来,贵军努力作战,但如坚持顽抗,必将断送百万无辜男女老幼之生命,此皆为贵国骑士精神及国武士道所不忍。望总督深思,立即诺献城,否则余唯有忍泪动武,令贵军屈服。帝国皇军第二十三军司令官酒井隆中将。”
杨慕琦冷笑声,把信丢在桌面上,命令鲍撒到码头回复,no,们对女皇陛下忠诚义务尚待完成。
五天后,多田督知竟然再次渡海,又是来送劝降书,又换来番严词拒绝。杨慕琦把第封信压在第二封信之上,每天下午三点半,坐在作战总部小房间里,如旧喝下午茶和吃老婆饼。
日本人在这五天里可没闲着,劝降是回事,炮轰是另回事,边打边劝,其实亦在争取时间做出攻岛准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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