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星期天黄昏,群疯狂山羊跳过围墙,不小心,又上屋顶来。
大叫:"荷西,荷西,羊来——"
荷西丢下杂志冲出客厅,已经来不及,只超级大羊穿破塑胶板,重重地跌在荷西头上,两个都躺在水泥地上-呻-吟。
荷西爬起来,声不响,拉条绳子就把羊绑在柱子上,然后上天台去看看是谁家混蛋放羊出来。
天台上个人也没有。
片黄色毛玻璃屋顶,光线可以照进来,美丽清洁极。将苦心拉拔大九棵盆景放在新屋顶下,片新绿。生活因此改进很多。
有天下午,正全神贯注地在厨房内看食谱做蛋糕,同时在听音乐。突然听到玻璃屋顶上好似有人踩上去走路声音,伸头出去看,头顶上很清楚地映出只大山羊影子,这只可恶羊,正将们斜斜屋顶当山坡爬。
抓起菜刀就往通天台楼梯跑去,还没来得及上天台,就听见木条细微断裂声,接着惊天动地阵巨响,木条、碎玻璃如雨似落下来。当然这只大山羊也从天而降,落在们窄小家里。紧张极,连忙用扫把将山羊打出门,望着破洞洞外蓝天生气。
破屋顶们不知应该叫谁来赔,只有自己买材料修补。
"这次做石棉瓦怎样?"问荷西。
"好,明天杀来吃掉。"荷西咬牙切齿地说。
等们下天台,再去看羊,这只俘虏不但不叫,反而好像在笑,再低头看,天啊!辛苦年种出来九棵盆景,二十五片叶子,全部被它吃得干干净净。
又惊又怒又伤心,举起手来,用尽全身气力,重重地打山羊个大耳光,对荷西尖叫着:"你看,你看!"——然后冲进浴室抱-住条大毛巾大滴大滴地流下泪来
"不行,这房子只有朝街扇窗,用石棉瓦光线完全被挡住。"荷西很苦恼,因为他不喜欢星期天还得做工。
过不久,新白色半透明塑胶板屋顶又架起来。荷西还做道半人高墙,将邻居们天台隔开。这个墙不只是为防羊,也是为防邻居女孩子们。因为她们常常在天台上将晒着内\_衣裤拿走,她们不是偷,因为用几天又会丢回在天台上,算做风吹落。
虽然新屋顶是塑胶板,但是半年内山羊还是掉下来过四次。们忍无可忍,就对邻居们讲,下次再捉到穿屋顶羊,就杀来吃掉,绝对不还他们,请他们关好自己羊栏。
邻居都是很聪明人,们大呼小叫,他们根本不置可否,抱着羊对们眯着眼睛笑。
"飞羊落井"奇观虽然再发生,但是荷西总不在家,从来没能体会这个景象是如何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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