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吗?”
“你们相信山神保佑你们去尼泊尔路平安吗?你们相信山神会保佑你们平安爬上圣母峰?”古阿霞打岔问。
这令大家不知该如何回应,仿佛在问冒险有没有买“宗教险”。素芳姨沉默之后,说她相信山神,大山都有巨灵力量,他始终保佑敬畏他子民。素芳姨反问,为什这样问。古阿霞说,她听过帕吉鲁谈起此事,在他襁褓之际,依稀记得母亲背着他穿过森林来到座湖边,湖水澄澈,然后向庙里山神祈求,在南洋作战父亲路平安回台湾。这让素芳姨脸庞在跳跃篝火中,突然深,帕吉鲁则往火里塞柴,群火星爆撒出来,随热气往上飞。古阿霞有点尴尬,自责不该伸手往幽暗染尘房里揿下记忆灯源开关。
“那是美丽湖,非常远,非常高海拔,”素芳姨说,“你人会去那里吗?很远呢!”
“没错,再远都去,向你山神祈
几个人沿着足迹打磨山径走,赵坤口哨声缕缕不绝,小墨汁说会招鬼,别吹。赵坤不管,伊伊哦哦,吹得更凄绝,在第五道棱线尽头,赵坤回头摇晃手电筒说再见。
古阿霞忍着笑意,对帕吉鲁说:“这位弟兄,你遇到情敌,说几句反抗话吧!”
帕吉鲁表演起来,他作势哽到,掐着自己脖子无法呼吸,腮帮子鼓着两团气,最后倒在地上。黄狗朝他过去,直舔着。古阿霞说,这是标准遭情敌喂毒后垂死挣扎,不是反抗。帕吉鲁在地上瘫着,指着天空,要大家往那看。月亮爬上巨树枝丫,从红桧扇状叶片浸润而来,在树隐蔽处,只黑影蹲在那凝视地平线,发出“呼、呼、呼”叫声。素芳姨说那只猫头鹰是灰林鸮,它不太可能接近人群与营火,也许是森林刚砍光,高山鼠类或虫蛾踪影易辨,它趁机在这视野最好树顶猎食。也或许是,这棵树是它坚守到底家园。
“你们哪时出发去尼泊尔?”古阿霞问。
“明年二月出发,们计划在尼泊尔待几个月,搬运物资、体能训练、高度适应等,在最适合五月攻顶。目前就是缺钱。”素芳姨说。
“文钱能杀死英雄。”猪殃殃说。
“是巾帼英雄,”粉条儿菜说,“们这次无补给登山,是希望记者报导,募到款项。唉!这年头,做梦不用钱,筑梦要烧钱,要是开庙赚大钱,就不用筹钱。”
“开庙?”
“开间登山庙,”粉条儿菜说,“百业拜祖师当神,算命拜鬼谷子,卖豆腐祭拜曾做过此行关公,剃头拜吕洞宾,登山要拜什庙?”
“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,周公登‘枕头山’而睡去,两个人都行。可是保证你开就倒庙,‘登山教’没多少信徒。”猪殃殃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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