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抱东西,“你拿什?”
“石头。”他在右腋下夹两颗石头。
“干吗,拿这谋杀?”
帕吉鲁也不多解释,边走边往小径旁观看,想找出更多石头。古阿霞懒得再跟他耗,用竹枝打几下,气消点,她今晚被搞得疲累,想赶快钻进睡袋,化成摊梦。
帕吉鲁还没回到营地,黄狗已从微温火炭堆旁站起来迎接,摇尾巴。他把石头卸下,朝营火余烬丢上几根松木与红桧,撒把从俗称“油柴”扁柏树头削下、饱含树脂火种片,树片瞬间着火。他把石头丢进火里烤,要给古阿霞烧热水。他没这样试过,在荒野恶环境,给女人煮洗澡水。
他提着斧头四处看,记得有几处水洼。水洼是挖树墩留下。百龄以上树头有雕刻或观赏价值,挖起它们,涂上护木漆,展示在艺术馆、餐厅玄关或富人客厅。工人们会从远地背水灌入高压喷水机内,边用圆锹挖,边以强力水柱喷开泥巴,最后斩断无价值细根,用集材机把树墩拉出来,留下大土坑。帕吉鲁知道,窟窟大水洼,夜里经过很危险,稍不留意便跌入烂泥陷阱。他有几次从水洼拉起半夜哀鸣山羌或山羊,它们下半身埋在泥膏里挣扎。
帕吉鲁经过几处水洼,趴下身,把卷起袖子手伸到水里,捞鹅卵石。这些河岸才有浑圆石头,是千万年前河川淘洗留下,随造山运动而陷入深厚地层,但大树根会抓住鹅卵石,千代以来巨木都如此,山峰已成,仍能在高山巨树林地表浅层挖出鹅卵石。
他把捞起来鹅卵石丢进火里烤热,用泡湿桧木皮裹起来,丢进附近某个小水洼。水洼位在三棵巨树墩之间,不是挖起树墩残穴,是砍伐后树墩流出水。树木确实会流血,砍下去时,皮层会渗出水分,有时达三天以上仍在流出干净能喝树汁。帕吉鲁丢入八颗热石头,从水底冒出热气,发出咕噜噜声响,水温达到摄氏40多度。这是古阿霞在木瓜溪桥下表演过邦查石头火锅“巴梯尼斯(Patines)”。不同是,她用来煮汤,他用来泡汤。
古阿霞睡得非常熟,睡得无骨无肉,摊呢喃梦。帕吉鲁叫不醒,把睡袋里她用公主抱方式,搁在胸前,步步走到温水池,用热毛巾帮她酣睡脸庞洗把脸。古阿霞渐渐醒来,见着冒热气池水,完全搞不清楚状况,但是她很快看出端倪,惊艳大叫,爬出睡袋,把保暖袜脱掉,用脚试水温。最后她把衣裤脱,只穿胸罩与内裤,滑入水中,又热又舒服,冰冷脚趾与手指因为急遽碰触热水而传来微微刺痛也消失,最后剩下叹息。她五天没洗澡,今天回工寮洗却被帕吉鲁搞砸,全身怨念与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