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阿霞把脑壳刮得精光也盘算不出这家伙,她不知道这号人物,摇头说不认识呀!
“怎可能!他说他认识你,要赶快找到你,叫赶路,都快冷死都不管。他路还说走快点会怎样,走慢点就怎样。”马海路被那句话刮着耳膜,天又冷又黑,脑子蒙,只觉得那句话听起来更寒。
“走快点上天堂,走慢点呢!下地狱。”帐篷外这时有人大声说。
“他来。”马海大吼。
古阿霞掀开帐篷瞧。有个人在风雪中站得紧,是男人粗线条,黑影给夜色蘸晕。她觉得这个人古怪,把灯照去,照得那人线条着色,赤红火辣,没有点分岔。古阿霞惊喜,他
“滚。”
“包子趁热吃吧!”随即扔出个大黑影。
忽然间,帐篷发出极大轰隆声响,被外力压垮。帐内人惊呼,翻身也不是,爬出来也不能,手脚乱踢乱打反抗。可是帐外人手脚更利索,用膝盖把挣扎人抵住,拿绳子照着绑粽子节奏,把蔡明台等几人绑牢。
隔壁帐篷素芳姨拿灯,往外瞧,只见有个家伙盘坐在蠕动帐篷上,表情冷漠,把里头人都制伏。另有个黑影朝素芳姨爬来,发出呻吟声,她灯光照紧点,看出是庄主马海。马海体力透支,嘴唇泛白。
这冲突得从四小时前说起,马海从十几里外高山车站赶夜路来,腿筋快断,不断吐气鼻孔边泛层冰,他连续赶路,身上多处冻伤。王铭祥也冷,拿雪搓自己脸,也拿雪搓马海脸提振精神。要是马海不走,王铭祥瞒骗用尽后来硬,又拽又拖又提地带人。马海循着在六顺山顶香青树灯火,用挤残余牙膏方式榨出意志力前进,步步走,见四顶帐篷,就被喊着挂号信王铭祥扔向有回应那顶,压垮它。
素芳姨把马海拖进帐篷,把他汗水浸透衣服脱掉,塞进睡袋,又把他手泡在保温袋“水龟”倒出热水,不然手指血液不通而变黑坏死,甚至得截肢。这时,素芳姨想起什似,探头往外看,那盘踞在帐篷上人消失,留下圈无雪痕迹,和满天流离失所白雪。蔡明台从压垮帐篷爬出来,陆续把另两人拉出来,不断咒骂搞鬼人。
那个家伙去哪?素芳姨思忖。她走进雪地,风停,天物无声,松软雪被踩出声,左看右看就是没有人踪,最后把蔡明台几人扶起来,带进自己帐篷。这让帐篷空间显得局促。
马海意识逐渐清晰,喝下刚煮热姜汤,刚才差点冻死,现在顾不得烫地喝起来,嘴巴越来越灵活地骂起人:“阿霞,你死人骨头朋友,差点害死,逼走来。”
“哪位?”
“叫王,王啥咪祥,这个人很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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