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南才提高嗓门，假装动气地打断哨牙炳：“是鸠但啦！夫妻也好，兄弟也好，人生短短几十年，始终系
个人来、个人走，有缘分就齐走，冇缘分就走捻开，不必说是谁陪谁。夫妻就是冤家，
陆南才宁愿多要几个仇家，仇家可以打打杀杀，唔系你死就系亡，冤家却顶心顶肺，到最后揽住齐死，送给也不要！”
以进为退，果然堵住哨牙炳
嘴巴。
陆南才明白此时应该退回步，道：“呵，你找到对象
？听兄弟们说你最近都在陪阿火妹妹吃喝玩乐，那个杀狗。看来，你们好起来？别说南爷不提醒你，女人好捻小器，娶咗老婆之后，唔系唔搞得，但终究冇搞得咁自由。”
哨牙炳边思量陆南才话里意思，边喃喃地说：“从未想过娶老婆。可是，人会变，不是吗？会，人会变。”
“今日变成这样，明天也可以变回那样。变
他不惜切捡回。
哨牙炳右侧腰间瘀肿疼痛，但仍拐拐地陪阿冰走路回到她哥哥住处，之后才回堂口总部找兄弟替他敷药，热乎乎药气把他灼得哗哗痛叫，这刻哨牙炳非常惊讶自己刚才勇气，想也没想便跳到电车外面，简直像跳火坑，于是得意地笑。兄弟探问受伤原委，他乱吹牛说遇上“潮安乐”仇家，以敌五，虽然把对方打跑，却亦挂彩。
敷药后，他到阁楼办公室找陆南才，南爷正在清点当天账目，见他用手扶着腰，调侃道：“昨晚又搞咗几个女人，搞到肾亏？”
他拉过把椅子，屁股坐在八仙桌前面，若有所思地双手托腮，眼睛望向账本上纵横排列数字，但见到其实只是阿冰在电车上侧脸。
“搞到榭哂，连嘢都讲唔捻到？[1]”陆南才冷笑道。
哨牙炳瞄见桌上碟子里搁着几条湿毛巾，他捡起条，使劲抹脸、颈、手，微温扫过皮肤，巾面沾上灰蒙蒙污垢，令他更觉得自己脏。他执起另条毛巾，敷到脸上，含糊地说：“南爷，有冇谂过娶老婆？”
陆南才暗暗吃惊，猜不透哨牙炳此问用意何在。莫非他打听到什
？跟张迪臣有关？张迪臣是香港英国警察，是陆南才好朋友；好，非常好，好得不可告人。
哨牙炳见他没答话，追问道：“孤家寡人，不是很无聊吗？”
陆南才定定神，说：“无聊？阿炳，江湖饭是提着脑袋做买卖，今天唔知明天事，稍为大意即死无葬身之地，哪里有心情谈无聊不无聊？自己死无所谓，但不想连累几百个兄弟陪葬。娶老婆？哼，你们是兄弟，也是家人、是老婆、是儿子、是孙子！”
“不样！不样！老婆就是老婆，是陪你做人世女人……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