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4]意为:是,长官!
格回头跟营友挥手道别,也对他微笑点头,露易丝竟然转身瞟他眼,他弄不清楚这是什意思,是不舍?是怜悯?是指控?不管!他没法按捺冲动,快步踏前想问个究竟,但两人被催促登车,灰蒙蒙巴士在艳阳天里轰隆开动而去,力克愣在原地,阳光射到脸上,天地白茫茫如块纱布盖在眼前。车子驶得远远,也把他渴望得到答案带离得远远。
离营前夜,力克对詹逊提出加入警队请求。詹逊问他理由,他说出预先想定堂皇答案:“在香港受过难,香港便是家,要保护它。”
“音乐呢?”詹逊坐在营前藤椅上看书,停下来,拉低老花眼镜,眼睛从镜框上方向他望去,问说。营灯照着他额上皱纹,像被无数坦克车辗过坑道,深陷眼眶则似被炮弹炸出难以填平洞穴。“以为艺术才是你生命。”
力克摇头道:“这是个需要钢铁时代,音乐太软弱。希望做个坚硬人。谁知道下场战争什时候发生?”
力克并非全不老实,在沙滩上那天,在露易丝婚礼上那天,在哭干眼泪那天,他下定决心做个坚硬人,要有钱,要有枪,要有指挥权力,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再度沦为被放弃失败者。他要所有人见到他都感到恐惧,要他们对他扯开嗓门,尊敬地喊声:“Yes,Sir![4]”
詹逊把书搁在桌上,耸肩道:“好吧,这几年你帮这大忙,没办法对你说不。”他读是丹尼尔·笛福《鲁滨孙漂流记》,不知道是第几回重读,只记得第次读时十五岁,现在五十五岁,四十年光阴仿佛可以被浓缩成次快速翻页动作,假如不曾以鲁滨孙智慧、勇敢和坚忍做自鼓励,他熬不过这几年看似永无止境拘留日子。
战后,詹逊担任半个月香港临时首脑,就在这短短十多天里,他抓紧机会把力克安排到警察部门,他见识过他管理才干,信任他。詹逊后来被派遣到新加坡担任总督,力克留在香港,拥有他枪,所以,也拥有他权,他钱。他铁心肠,立志做个比海威格更乱七八糟男人。
[1]意为:那家伙只是想跟你有时之欢,但可以给你天长地久!
[2]意为:荡妇。
[3]意为:囚犯宝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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