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天东地盘终于到陆北风手里,新兴社同时控制湾仔码头和三角码头,白货黑货,上船落船,货如轮转
华人,故又有个“华”字。陆北风跟饶木向来谈得投契,少力克掣肘,更是无话不谈,其中少不三角码头控制权。
陆北风向饶木试探道:“是时候收拾飞天东?”
饶木耸肩没答腔,只摇下头。
“还等什?”陆北风心下凛,连忙追问,“夜长梦多,没必要吧?”
饶木笑道:“不是要等,只是不必用拳头、动刀枪。”
港英当局去年订立《驱逐不良分子出境条例》,举凡被认定为“不良分子”人皆可被强押到内地乡间,任其自生自灭。乞丐、疯子、“无人供养,不能谋生”人,统统属于“不良”,黑帮堂口当然亦在其中,饶木打算利用这条法规把飞天东和他兄弟赶回潮州。
陆北风瞪目道:“哎哟,亦是不良分子啊,岂不也会遭殃?”
饶木轻拍陆北风肩膀,道:“风哥是帮忙缉捕枪杀洋警官功臣,怎会不良?如果做得主,肯定颁个英王勋章给你!”陆北风眼里闪过丝不悦,他不喜听见提起贵宾房里那天兄弟阋墙。
主意定便要行动,为免显得只针对飞天东,饶木指派手下分头扫荡各区不同堂口,筲箕湾、北角、西环、上环,以至湾仔亦有行动,只不过预先把时间地点通知陆北风,由陆北风吩咐兄弟,找几个替死鬼在现场束手就擒,再给安家费,风声过后再想办法把他们接回。事情本来简单顺利,然而人算不如天算,阿冰兄长阿火在大搜捕当夜在友人家中喝酒,酩酊大醉,扶路而归,半途竟然醉倒在汕头街楼梯口,群警察正好收队路过,刚才抓得兴起,顺带也把阿火扣上手铐。阿火在迷迷糊糊中挣扎,个警察拔出警棍,朝他后脑重重敲下,就这敲,血流披面阿火从此变个呆子!
阿火被送进高街精神病院,不管碰见谁,都学狗吠,吠吠吠,吠吠吠,或许在精神错乱里回到童年故乡,以为自己是父母刀下待宰狗。阿冰哭得死去活来,不断喊着:“要亲手报仇!要亲手报仇!”金牙炳和陆北风商量,要抓到那个挥棍警察是不可能事情,饶木不会答应,唯有急忙张罗套警察制服,再胡乱找个欠债赌鬼,叫他穿上冒认,把他推到阿冰面前。阿冰不虞有诈,见到他,不问不说,立即执起支铁棒朝他头上抡打,咚!咚!咚!咚咚咚咚!汕头九妹有许多年没施展打狗棒,没想到重出江湖之日,便是杀人夺命之时。但这杀,同时杀死阿冰对金牙炳金盆洗手坚持,她说:“最靠得住是自己手里棍棒。阿炳,别退!拿好棍棒,争争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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