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容吐吐舌头,装个鬼脸。阿思不服气,帮腔回斥道:“男人虾女人,唔知丑!”鬼手添作势动下身子,似想冲过去揍人,但嘉宾起哄鼓噪把他压住,他不便发作,只骂句:“好佬怕烂佬,烂佬怕泼妇!”
老相好们再度你言、她语,无不夸赞哨牙炳当年如何神勇。哨牙炳不断摇头苦笑,有女人夸他,尴尬归尴尬,总不能不准她们说话。阿冰却听得浑身不自在,倒非尴尬,而是有股莫名妒火在心底熊熊燃起,愈听火势烧得愈旺,由小腹至胸口,由胸口而喉头,由喉头而额头,令她发热冒汗,恨不得冲到台下给她们每人个响亮巴掌。
此时阿贞不识相地向阿冰重提刚才尚未说完要求:“炳嫂,不如让们到台上轮流摸下炳哥裤裆,算是‘握手礼’,此后散伙,两不相欠。”
隔桌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喊过来:“不如索性轮流锡锡[1]炳哥巨龙,好似鬼佬流行乜捻‘骨拜骑士’?”花王二在身旁对阿冰轻声解说
动,鼻子酸,呜呜索索地泣不成声。嘉宾齐声喝彩:“炳嫂冇得顶!”花王二连忙趋前递上热毛巾让她抹脸擤鼻。
这时候台下有男子喊道:“唔好喊!快点叫炳哥把东西掏出来让炳嫂洗干净。金盆洗捻,们要睇巨捻!”哨牙炳认得是福义兴双花红棍双鹰浩,他们多年前去泡过澡,见到他胸前文两只展翼腾飞彩鹰,两粒粗黑乳头是鹰眼。于是哨牙炳朗声喊道:“阿浩,条龙大过你只鹰,你早就见识过!”
台上台下来来回回地、不正不经地互相调笑,主桌忽然站起个子矮小却长着两个像柚子般丰满乳房阿惠,喊道:“炳嫂,姐妹们商量过,今晚恳求你大方到底,让们跟炳哥好好道别……”
阿冰打断她,笑道:“不至于要十几个女人起上吧?”
阿惠在满堂笑声里道:“们无所谓,只怕炳哥吃不消啊!毕竟今时唔同往日,炳哥年纪唔轻!”
隔两个座位阿贞抢白道:“是呀,炳哥以前好鬼犀利,成条铁咁,他花名应该是‘铁棍炳’,不是‘哨牙炳’!”借着酒兴,老相好们个说得比个放肆大胆,笑声此起彼落。
阿思加入战围,说:“对!是证人!被炳哥弄得躺在床上三天三夜,现在想起来也觉得疼。”
阿容在旁附和道:“系呀,只有金閪才顶得佢顺!”
崩口人忌崩口碗,提“金閪”二字,外号“金閪露露”鬼手添老婆从邻桌远远扔来支筷子,半认真、半开玩笑地喊骂:“死八婆,得罪你?做乜拉埋落水?跟炳哥清清白白,咪乱讲嘢!”
鬼手添起立叉腰,指着阿容叱喝道:“笑老婆?信唔信将你条脷根挖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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