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云峰思想飞快地发展着,他立刻联想到昨晚上小陈谈重要线索:黎纪纲这个危险人物,突然冒雨在书店出现,并且叫走郑克昌,这就是敌人动手征兆!老李说深夜里在沙坪书店附近发现可疑人,便是斗争明朗化!个危险感觉立刻在脑子里闪过:说不定美蒋特务已经赶到前面去!许云峰思路转,担心地说:“要是甫出事,就讨厌。”
“这个人还有件很不好事。他居然假借你名义到处借钱,说是你要他办刊物……成岗拒绝他,
地点燃纸烟。
“嗨,来本新到《Life》?看,《明星画报》!昨天才出版上海《密勒氏评论报》……”
听到李敬原谈情况,许云峰对目前形势感到更加严重。对敌情正确判断和及时防止破坏,并不能使他高兴,相反地,他感到内疚。把备用联络站交给甫志高管,这是种不应有疏忽。过去虽然发现甫志高许多毛病,但今天看来,对他问题还是认识不足,这种人,即使时有再好表现,也是不能相信。许云峰瞧下李敬原,他正吐着浓烟,仍然是那样从容镇定,使许云峰明显地感到:不管风浪再大,他永远也不会张皇失措。
茶馆里人来人往,经常打断他们谈话。他们并不觉得厌烦,反而感到安全。嗑着瓜子,等书贩过去以后,李敬原再次说话。
“昨天市委开会研究当前工作。老石同志传达中央最近指示……今天本来想向你传达。”
许云峰明白,李敬原谈到老石同志,是指前些时候去向南方局请示工作,地下党川东特委书记。敌人处决纵火特务以后,最近兵工厂又在酝酿新斗争,因此,许云峰没有出席这次市委会,也没有见到刚回重庆老石同志。有关重要指示,老李此刻是无法传达,因为他们必须首先研究如何对付突然发生敌情。
“有个情况值得严重注意。”李敬原丢开烟头,声音更轻:“市委认为敌人成立侦防处以来,采取许多对不利行动……在会上老韦同志报告个从内线获得重要情报:中美合作所美国特务顾问处不久前改组机构,新派来名准将级国际间谍……从某些迹象来看,这位‘客人’已经接近地下党组织……”
“胃口不小嘛!”许云峰嗑着瓜子,冷静地笑笑,闲看着走过身边叫卖瓜子花生小贩背影,缓缓说道:“这倒是场国际斗争咧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李敬原肯定地点头。“把书店事件,和新来‘客人’活动联系起来看,更证明这是对方有计划行动!”
虽然话说得很轻很轻,可是,两个人都在眼色里道出它严重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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