轿车在林园旁边驶过，车窗外显现出林园附近
森严警卫。
“蒋介石又来
！”司机悄声地说。
李敬原没有讲话，手里翻阅着几封信；心里正想着刚才出城前
些事情……成瑶接到他电话，在开车以前把他要东西送来。这年轻姑娘，已经比过去稳重沉着多。可是李敬原仍然见面就问：
“坐大半年机关，习惯吗？”
“比当记者清闲多。”成瑶笑道：“现在谁也不来办理人寿保险，
们安平人寿保险公司简直没有业务……”“最近去看你妈妈没有？”
官长，多承您家维持。”老板笑哈哈地说：“在家靠父母，出门靠朋友，二天有空，定要陪你哥子吃茶。”特务也眉开眼笑。
“头回生，二回熟嘛！”
“哈哈！您家说得对，对！今天，官长办点货回去？”“百十个人开伙，只要价钱公道，当个老买主也行……”特务说到“价钱公道”几个字时，声音故意拖得长长。“好说，好说！”老板笑道：“开张就交朋友，八折之外，格外再打个折扣！伙计们，快来给官长办货！”
不到几分钟，华子良挑子里，油罐，盐巴全压在青菜上面。
老板从货架上又取下条华福香烟，塞进挑子里去，笑嘻嘻地说：
成瑶摇摇头，绺鬈发飘到脸上，她把发丝轻轻拂开。“坐机关以来，轻易不出街。”听得出来，她声音是真诚。
“那天大火，你们那里相当危险。”
“林森路街上尽是逃难人，喊爹叫娘，哭哭啼啼，真惨！”成瑶说着当时情景，像又看见
“条把烟，小意思，官长带回去抽着玩。”回头过来，老板又把叠钞票，十分自然地塞进特务衣袋。“官长，您家和兄弟见如故。咱们拉个交情，百十个人伙食，包给小店负责。”
特务忙着点头，嘻嘻笑。“没问题，没问题。”
老板又殷勤，又周到，把特务从拥挤顾客丛中送出铺门，又握手道别。回转身来，他笑嘻嘻地顺便和担着挑子挤在人丛中华子良也拉拉手。这时，他把张纸条塞进华子良手心。
华子良默默地收下纸条。他懂得，这是地下党接到他寄出去信以后，送来回信。华子良把挑子顺，不慌不忙地从人丛中挤出去。
辆亮蓝轿车，从市区驶出，在成渝公路上飞驰。车上坐着个穿咖啡色西服，戴着金边眼镜中年男人。这是李敬原。他额角已经出现条条明显皱纹，鬓角也全白，但他那对略微近视眼睛，仍然流露着沉毅光芒，比过去更加明亮透彻。他躺在车座上，咬着象牙烟嘴吸烟。辨不清他是个富商大贾还是位高级*员。轿车盘旋着，上山，穿过山洞，又飞驰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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