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你知道家吗?从这儿怎走?”
“想知道。不管怎说,差不多是时候走。”他指指云,“跟着。”
他拉起绳子,把渔具放进箱子,然后发动小艇。穿过河口时,他挥挥手,基娅跟上去。慢慢地,他直接把船开进右边水道,回头确认基娅是不是也跟着转弯,然后接着前进。在每个转弯处他都会这做,直到橡树潟湖。开上回家那条昏暗水路时,基娅知道自己之前哪里出错,之后绝不会再犯。
“你还好吗?”
她喉咙发紧,强忍着呜咽点点头,无法开口。
“你迷路?”
她又点点头。决不能像个女孩子似哭。
“好吧。经常迷路,”他微笑着说,“嘿,认识你。你是乔迪·克拉克妹妹。”
可能十二岁。她绷着脸靠近,但男孩朝她笑,温暖而包容,还像问候身着礼服、头戴软帽淑女绅士那般碰碰帽檐。基娅微微点点头,然后向前看,加大油门经过。
现在,她只想回到熟悉路标处,但她定在某个地方转错弯,到第二串潟湖时,她找不到回家路。她循着橡树根膝和桃金娘丛兜兜转转。渐渐地,她有点发慌,所有草丛、沙洲和弯道看起来都毫无差别。她关掉发动机,站在船中央,双脚叉开保持平衡,想要看到芦苇荡那头,但看不到。她坐下来。迷路。油不够。,bao风雨要来。
她学着爸爸话,咒骂起离开哥哥。“该死乔迪!真该死。”
船在轻柔浪中漂浮,她轻声啜泣着。云层在太阳周围聚集,沉沉地向她头顶移来,无声无息,挤压着天空,在清澈水面上投下阴影。随时可能刮起狂风。更糟是:如果她在外面待太久,爸爸就会知道她动船。基娅缓缓向前。或许能找到那个男孩。
在小溪中行驶几分钟后,她眼前出现个转弯和那个大河口,男孩船就在对面。白鹭飞起,在堆积灰色云层背景上投下抹白色。基娅盯着那个男孩,不敢靠近,也不敢不靠近。最终,她穿过河口。
“曾经是。他走。”
“好吧,那你也仍是他……”他没说完。
“你是怎认识?”基娅迅速和他对视眼。
“之前和乔迪起捕过几次鱼。有时看见你们在起。你还是个小孩呢。你是基娅,对吧?”
有人知道她名字,她被带回这个世界。她觉得自己被什拴住,又从其他什中解脱。
基娅靠近时,他抬起头。
“你好。”他说。
“你好。”她视线越过他肩膀,看向芦苇荡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他问,“希望不是出去。,bao风雨要来。”
“不出去。”她说,低头看着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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