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架子全空,她终于开船去老跳店里买补给,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和他交谈,做完自己事就离开,留老跳站在那里,从后面看着她。需要别人最后会让自己受伤。
几天后个早晨,库珀鹰又来到她台阶上,透过纱门看她。多古怪啊,她想,冲它点点头。“嘿,库珀。”
它轻轻跳,飞起来,近地滑翔番后,陡然冲入云层。看着它,基娅告诉自己:“必须回到湿地里。”她把船拖出来,沿着水道和滑流慢慢开,寻找鸟巢、
1961
炙热风吹得蒲葵叶子嘎嘎作响,仿佛它们是又小又干骨头。放弃等泰特后三天,基娅没有起床。在绝望和高温麻醉下,她穿着衣服在床上翻来覆去,衣服和床单被汗水浸湿,皮肤也黏糊糊。她试图用脚趾在床单之间寻找凉爽,但没找到。
她没有注意月亮何时升起,或者大角鸮每日何时俯冲猎捕冠蓝鸦。躺在床上,她听到远处湿地里传来乌鸫振翅声音,但没有起身。海鸥们在沙滩上空如泣如诉歌声令她难过,它们呼唤着她,但人生中第次,她没有去看它们。她希望不理会海鸥所带来痛苦可以掩盖心里撕开洞。然而并没有。
在倦怠中,她想知道自己做什让所有人都离她而去。妈妈。姐妹。全家人。乔迪。现在是泰特。她最痛苦回忆是,在那些她弄不清日期日子里,家人个个消失在小径上。叶子间飘扬最后抹白色围巾。地毯上留下堆袜子。
泰特意味着生命和爱。现在泰特不在。
“为什,泰特,为什?”她对着床单喃喃自语,“你应该是不同。应该留下。你说你爱,但没有这样事。这世上没人可以依靠。”从心灵深处某个地方,她对自己发誓,再也不会信任或爱上什人。
她总是能找到爬出泥潭力量和勇气,继续前进,无论脚步多不稳。但她勇气和决心又带给她什?她在浅眠和清醒之间徘徊。
突然,太阳——圆满、明亮、耀眼太阳——照到她脸上。她从来没有觉睡到中午过。她听到阵柔和窸窣声,支肘抬起身子,看到只乌鸦大小库珀鹰站在纱门外,朝屋里看。几天以来,她第次起兴致。鹰起飞时她坐起来。
终于,她用热水拌些粗玉米粉,到沙滩上喂海鸥。她走到沙滩,它们兴奋地盘旋,俯冲。她跪坐下来,把食物撒在沙子上。海鸥围挤在她身边,羽毛蹭着她胳膊和大腿。她头向后仰,在它们中间微笑着,眼泪滚过脸颊。
七月四日之后个月,基娅没有离开棚屋,没有进湿地,也没有去老跳那儿加油买补给品。她靠鱼干、贻贝、牡蛎活着。还有粗玉米粉和菜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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