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沉默会儿,啜饮着咖啡,听对鹰沿着高高云墙啸鸣。
他犹豫着要不要加点咖啡。他知道,如果他这做,她就会走。所以,他问她蘑菇书情况,介绍自己研究原生动物,抛出任何能让她留下诱饵。
下午光线柔和下来,吹来阵凉风。她再次放下杯子,说:“得走。”
“正想着开瓶红酒,你要不要来点?”
“不,谢谢。”
惯基娅保持警惕状态,但她今天行为比往常更冷淡、奇怪。头时刻保持偏转定角度。
“来吧,基娅,只是杯咖啡。”他已经进厨房,在个机器里倒上水,冲出带泡咖啡。她站在通向甲板梯子旁。他递过去个马克杯,示意她往上走。他邀请她坐到带垫子长凳上,但她站在船尾。她机敏得像只猫,知道所有出口。橡树荫下,美丽白色沙洲向远处蜿蜒而去。
“基娅……”他开口,但当她转过来,他看到她脸上快消失淤青。
“你脸怎?”他走近她,伸手摸她脸。她避开。
“没事。半夜撞上门。”他知道这是假话,因为她用手护脸方式不对。有人打她。是蔡斯吗?即使他结婚,她还在见他吗?泰特下巴绷紧。基娅放下自己杯子,好像打算走。
“你走之前再等秒钟,”泰特说,从甲板下到小厨房里,回来时候手里拿着袋剩下面包和饼干,“请替转达对海鸥问候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爬下梯子。
她走向自己船,他在身后大声说:“基娅,天气变凉,你需要件外套之类吗?”
“不。很好。”
“给你,至少拿上帽子。”他把自己红色滑雪帽扔给她。她接住,又扔回去。他再扔过去,扔得更远点。她跑过沙洲,弯腰捡起,大笑着,跳进自己船,启动引擎。船经过泰特时,她又把帽子扔回他船上。他咧着嘴笑,她也咯咯地笑。笑声落下,他们对视着,来回扔帽子,直到基娅转过弯去。她屁股坐到船尾,手捂着嘴。“
他逼自己冷静下来。“你开始写新书吗?”
“有本关于蘑菇,已经快写完。编辑十月末要来格林维尔,希望去那里见他。但还没决定。”
“你应该去。见见他有好处。镇上每天有两趟大巴,白天晚上各趟。路程不远。大概小时二十分钟,差不多这样。”
“不知道上哪里买票。”
“司机知道所有事。只要去主街上车站,他会告诉你该做什。想老跳那儿有汽车时刻表。”他差点说出他坐过很多次那趟车,从教堂山回来,但又想到最好还是不要让她想起那些日子,她在七月沙滩上苦苦守候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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