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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部(10)(6 / 9)

他给她念关于蜻蜓和蚂蚁寓言故事,她也小声给他念首诗开头:

“看到砍伐森林,萨沙哭……”

早晨,院子里闹哄起来:索洛蒙·斯列波依家里件皮袄,已经撒香料、包起来准备过夏天,夜里被偷

外婆听说斯列波依家皮袄被偷,就说:

“谢天谢地,应该让这强盗倒倒霉。”

西干啥,快点儿扔。”

迖维德有两次跑到货车站,看着往车厢里装牛、羊和猪。他听到老牛哞哞直叫,不知是在诉苦,还是在祈求怜悯。达维德心里很害怕,可是穿着又脏又破服装铁路工人在车厢旁边走来走去,也不转过疲惫瘦脸去看看哞哞叫老牛。

达维德来个星期之后,外婆邻居、农机厂钳工拉萨尔·扬凯列维奇妻子杰波拉生下头生儿子。去年杰波拉到科雷马去探望姐姐,在雷雨时候受到电击;她像死人样躺两个钟头,后来被救活,今年夏天就生孩子。她十五年来直没有孩子。这是外婆对达维德说。外婆又说:

“大家都是这,可是,不光是这样:去年医生还给她做过手术。”

天,外婆带着达维德看望这家邻居。

达维德听说,斯列波依是个喜欢告密人,在取消旧币和金卢布时候,他出卖很多人。在九三七年他又出卖些人。在他出卖人当中,有两个被枪决,个死在监狱医院里。

夜晚可怕沙沙声、无辜鲜血和鸟儿歌声—这切合成惊心动魄、乱糟糟团。达维德要理解这切,还得过几十年。但是他小小心灵却日日夜夜感受到那动人美和可怕。

五十

宰杀害传染病牲口,要做系列准备工作:把牲口运送和集中到屠宰点,给屠宰工人作指示,开挖壕沟和大坑。

居民们

“嗯,拉萨尔。嗯,杰波拉。”外婆看看躺在衣服篮子里两脚动物。她说话带着种很严厉口气,好像警告孩子父亲和母亲对待这出现奇迹不能马虎。

在铁路旁边座小屋里住着索尔金娜老太婆和两个儿子,两个儿子都是又聋又哑理发匠。邻居都很怕他们。

“他们不喝酒时候,挺老实,”帕登斯卡娅老奶奶对达维德说,“等他们酒,就要打架,又嚷嚷,又拿刀子,窜来窜去,跟野马样!”

次外婆叫达维德去给图书管理员穆霞·鲍里索芙娜送小罐酸奶油……她那间屋子非常小。桌上有只小碗,墙上钉着小小书架,书架上有小书,小床上面挂着张小小照片。照片上是妈妈和襁褓中达维德。达维德看到照片,穆霞·鲍里索芙娜脸红,并且说:

跟你妈妈是同桌同学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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