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兄们今天吃什?昨天吃什?前天吃什?你这三天也是吃大麦米加青番茄汤吗?好吧,把炊事员叫来,”他在坦克手们片笑声中说,“让他说说,他给军需官做什吃。”
他再询问坦克手们生活条件和生活情形,好像是责备队列军官不关心士兵生活:
“你们这是怎回事儿,光知道操心战术,战术。”
军需官是个痩痩人,穿着落满灰土胶布靴子,双手通红通红,好像洗衣妇手,刚刚在冷水里涮过衣服。他站在格特马诺夫面前,不住地咳嗽。
诺维科夫可怜起他来,就说:
来说说。在敖德萨们就隐蔽得很好。那天傍晚们发起反攻,狠狠打罗马尼亚人顿,到夜里遵照集团军司令员命令,军像个人似进入海港,上轮船。罗马尼亚人到上午十点钟才猛醒过来,急忙进攻已被们遗弃战壕,可是们已经在黑海上轮船上。”
“你们现在面对不是罗马尼亚人空战壕啊。”诺维科夫说。
卡尔波夫能不能在进攻时期日日夜夜地往前冲,把敌人作战部队、防御中心抛在后面?……能不能不顾自己前方后背、左右侧翼,心只想着追击,直往前冲?他不是那种性格,不是。
周围切依然带着已经过去暑热痕迹;奇怪是,空气如此凉爽。坦克手们干着士兵们家常事:有把小镜子搁在炮塔上,坐在钢甲上刮脸,有在擦枪,有在写信,有在地上铺帆布,在上面打扑克牌,有大堆小伙子闲着没有事儿,围着位卫生员姑娘说笑。在辽阔天空下、广袤大地上这幅平常画面,充满黄昏前惆怅情调。
这时候,位营长朝着走到跟前三位首长跑来,面跑面抻平制服上衣,尖声喊着:
“政委同志,咱们是不是块儿从这儿上别洛夫那儿去?”
格特马诺夫从战前起,就不愧是个很好群众工作者和领导者。他开始说话,人们就开始笑,他话简单明,生动活泼,还常常带上几句粗话,下子就会抹掉州委书记和穿着肮脏工装普通人之间界限。
他常常关心生活问题:是不是能按时领到工资,乡村商店和工人合作社有没有次货,宿舍里暖气设备好不好,田间宿营地是否筑好炉
“全营立正!”
诺维科夫就像和他作对似,回答说:
“稍息!稍息!”
在政委随便说着话走过地方响起笑声,坦克手们互相看看,他们脸显得更快活。政委问些人,离开乌拉尔姑娘,心里什滋味;又问,是不是写信就写很多张纸;还问,在草原上能不能天天收到《红星报》。
政委狠狠批评军需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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