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有什权力这样对待?您想看身份证,先把您身份证给看看。”
后来,等他相信这毫无来由、毫无道理但又毫无疑问事,他就说类似情况下成千上万人在他之说过话:
“这真荒唐,简直点儿也不懂,莫名其妙。”
不过,这已经不是自由人说话。
二
他走着,因为这次莫名其妙召唤,因为自己见到别人吃饼子就眼馋,心里十分懊恼,面倾听着库波罗斯山沟那边传来零乱、懒洋洋炮声。
有位头戴军帽、身穿军大衣姑娘朝作战科走去。克雷莫夫朝她打量眼,在心里说:“真漂亮!”
他心又因为习惯惆怅感紧紧收缩起来,他想起叶尼娅。他又同样习惯地吆喝自己:“追上她,追上去!”又回想起在哥萨克小镇上那夜,想起那个年轻哥萨克女子。
后来他想起斯皮里多诺夫:“是个很好人,不过他当然不是斯宾诺莎。”
这些念头、懒洋洋炮声、对阿勃拉莫夫恼火、秋日天空,在他脑海里清清楚楚地回旋很久。有名军大衣上戴有绿色大尉领章司令部工作人员,从指挥所赶来,把他喊住。
在斯大林格勒进攻战开始之前几天,克雷莫夫来到第六十四集团军地下指挥所。军委委员阿勃拉莫夫副官坐在写字台前就着鸡汤吃饼子。副官放下调羹,叹口气,从这口气可以听出来,鸡汤滋味太美。克雷莫夫眼睛都湿,他忽然极其强烈地希望就着白菜汤吃块饼子。
在布幔后面,副官禀报过以后,就没有声音。过会儿,克雷莫夫听到他已经熟悉嗄哑声音,不过这次那声音不高,克雷莫夫听不清说是什。
副官走出来,说:
“军委委员不能接见您。”
“你别装糊涂。你说
克雷莫夫大惑不解地朝他看看。
“上这儿来,这儿来,请吧。”大尉用手指着座小屋门,低声说。
克雷莫夫经过道岗哨,朝门口走去。他们走进屋里。屋里有张办公桌,在板墙上用图钉钉着斯大林肖像。克雷莫夫以为大尉找他有事,大概要说:“对不起,营政委同志,您能不能把们报告带到左岸,交给托谢耶夫同志?”但是大尉没有这样说。他说是:
“把您武器和身份证交出来。”
于是克雷莫夫十分慌乱地说已经毫无意义话:
克雷莫夫惊讶地说:
“没有要求接见。是阿勃拉莫夫同志叫来。”
副官看着鸡汤,没有作声。
“这说,是改变主意?真不明白。”克雷莫夫说。
克雷莫夫出地下指挥所,顺着条干沟朝伏尔加岸边走去,军队报纸编辑部在那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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