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能把搜集到书交给列宁图书馆,那就好,”他说,“要不然那些浑蛋会让那些书散失,因为他们不懂书价值。”
他妻子是芭蕾舞演员。他担心拉季谢夫文集命运,显然胜过担心妻子命运。克雷莫夫说到这个想法,他回答说:
“安格琳娜是个聪明女子,她不会倒霉。”
似乎他什都明白,但是什感情也没有。些很普通概念,如离别、磨难、自由、爱情、女人忠贞、痛苦,他都无法理解。他说起他在肃反委员会工作头几年,他声音中出现兴奋意味。
“那时候多好呀,那些人多棒呀。”他说。
,得付出上万人生命。”
“是有些可怕。”克雷莫夫说。
卡茨涅林鲍肯耸耸肩膀,说:
“您要是看看劳改队怎样去上工就好啦。全都像死人般沉默着。头顶上是绿和蓝北极光,四周围都是冰雪,黑沉沉北冰洋在怒吼。在这儿也可以看到强大力量。”
他劝克雷莫夫说:
至于克雷莫夫生所作所为,他认为那属于宣传范畴。
他说过斯大林:
“敬佩斯大林,胜过敬佩列宁。他是真正爱戴唯个人。”
但是,这个当年参与制定处治反对派首领方案、在贝利亚手下主持北极圈大规模劳改营建设人,如今在自己原来工作楼房里,夜间提着剪掉扣子裤子前去受审,为什竟这样心平气和,处之泰然?而孟什维克德列林格用沉默对他表示不满,他却那样不安,那
“应该帮助侦讯员,他是新干部,很难完成任务……如果帮助他,给他指示,那也是帮助自己,免得次次提审。结果反正样:专门会议会作出早就作出决定。”
克雷莫夫正要和他争论,他又说:
“个人清白—是中世纪残余,是神话。托尔斯泰说,世界上没有有罪人。们肃反工作人员却得出最严密结论:世界上没有无罪人,没有不能判罪人。逮捕证写是谁,谁就有罪。在逮捕证上写谁都可以。每个人都可以上逮捕证。给别人写逮捕证写辈子人也可以,摩尔人已经把事情干完,摩尔人可以走[1]嘛。”
他认识克雷莫夫很多朋友,有些是在九三七年经他审讯时认识。他说起经他审讯人,既不痛恨,也不抱愧,使人觉得有些奇怪,他说:“这人很有意思,”“真是怪人,”“这人挺讨人喜欢。”
他常常提到法朗士,提到《阿巴纳斯随想录》,喜欢引用巴别尔笔下别尼亚·克里克话。他说起大剧院歌舞演员,都亲切地叫他们名字和父称。他搜集不少珍本古书。他说说他在被捕前不久搜集到部拉季谢夫文选有多珍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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