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他认为,行政领导人和党活动家们就是在自己家里天天谈也是干部纯洁问题,天天用红笔批文件,对自己老婆朗读《联共党史简明教程》,连做梦也要梦到暂行条例和必守法令。
维克托却下子又看到这些人带有人情味另面。
党委书记拉姆斯科夫原来是个喜欢钓鱼人,战前他常常和妻子、儿子起坐小船在乌拉尔些河上游玩。
“嘿,维克托·帕夫洛维奇,”他说,“黎明时候上河边去,露水亮晶晶,河边沙子凉丝丝,把钓丝抖搂开来,河水还是郁郁,毫无声息,等着你垂钓……真是人生莫大乐事。等战争结束,吸收你参加钓鱼协会。”
科甫琴科有
切事情不知不觉似乎变成很自然,合情合理。维克托过日子成为常规。维克托渐渐习惯这种日子。以前过日子似乎成例外。维克托对以前那种日子渐渐生疏。阿尔捷列夫看法未必对吧?
以前他走进人事处,看到杜宾科夫看他目光,就要生气,就要发急。可是杜宾科夫现在却成个又热心又和善人。
他打电话给维克托,常说:
“是杜宾科夫,想麻烦您。维克托·帕夫洛维奇,打扰您吧?”
他本来觉得科甫琴科是个两面三刀、心狠手辣、见到谁害谁阴谋家,是奉行秘密不成文规则、丝毫不顾工作真正实质官僚。谁知,科甫琴科也有些完全不同特点。他每天都要上维克托实验室里走走,十分平易近人,很有副m;主作风,常常和安娜·纳乌莫芙娜开开玩笑,见人都要握手问好,有时和钳工、机械师们聊聊,说他年轻时候就在车间里做过旋工。
维克托多年来直不喜欢希沙科夫。有次他应邀上希沙科夫家吃饭,希沙科夫却原来是个十分热情好客人,还是个美食家,又会说俏皮话和笑话,又有上等白兰地,还是位版画收藏家。更主要,原来他还是维克托理论崇拜者。
“胜利。”维克托在心里说。但是他当然也明白,他取得不是最高胜利,跟他有关系人改变对他态度,不再阻碍他,而是帮助起他来,这决不是因为他聪明、天才或者别什本领征服他们。
不过他总归是高兴。他胜利!
几乎每天晚上广播电台都要播送“最新消息”。苏军攻势不断扩展。维克托现在觉得,把自己生活必然变化同战争必然进程,同人民、军队、国家胜利联系在起,是很简单、很容易。
但是他明白,不是那简单,不能简单地嘲笑自己心只想看到“这儿是斯大林,那儿也是斯大林,斯大林万岁”这种简单明情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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