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发现女房客上吊,她该拿小姑娘怎办呀?
她认为,女房客是被丈夫扔,丈夫在前方另找个年轻女子,所以她天天在愁思苦想。丈夫很少给她来信,就是来信,她也不显得愉快。想叫她说说心里话是不可能,她什也不说。邻居些妇女也发现,老大娘女房客是个很古怪女人。
老大娘跟着丈夫吃够苦。丈夫又喜欢喝酒,又喜欢吵闹。他打起人来也不像般人,常常用火叉或者棍子打她。他也打女儿。他不喝酒时候,也不会使人快活:又小气,又喜欢找碴儿挑毛病,像个老娘们儿样,盆儿碗儿事都要管管:这又不对,那又不对。说她做饭做得不好吃,买东西也不会买,挤牛奶也挤不好,床铺也铺得不整齐。而且每说句话都要骂娘。他把她也教会,她现在稍有不开心,就骂起娘来。连她心爱母牛也要骂。丈夫死时候,她滴眼泪也没有掉过。他直把她折腾到老。拿他有什办法呀,他是个酒鬼。他在女儿面前也不怕丑,叫人想起来都觉得难为情。打起鼾来像打雷样,特别是在喝醉时候。她母牛也那样喜欢跑,简直太喜欢跑,有机会就离开牛群到处跑,个老年人要是天天跟着它跑,只有累死。
老大娘时而倾听隔壁悄声低语,时而想想自己和丈夫过不和睦日子,在恼恨同时,也怜惜起丈夫。不管怎说,他干活儿还是很劳累,工资也很低。如果没有奶牛,他们日子就很不好过。而且他死也是因为他在矿井里吸煤灰太多。这不是,她还没有死,还活着呢。当年他还从叶卡捷林堡给她买串项链,现在女儿还戴着呢……
清早,小姑娘还没有醒,女房客便和丈夫到邻村去买面包,在那儿可以凭军人乘车证买到白面包。
他们手挽着手,声不响地走着。要在树林中走公里半,走到湖边,再顺着岸边往前走。
积雪还没有化尽,变成淡蓝色。雪成为大块、毛边结晶体,呈现出湖水般淡蓝色。在小丘阳坡上,积雪在融化,化雪水在路边水沟里哗哗响着。雪亮光、水亮光、覆盖着薄冰水洼亮光照得人眼花缭乱。亮光是那样强烈,从亮光中穿过,就好像从密密树丛中穿过。亮光又扰人,又碍事,当他们走到个冻住水洼上时候,被踩疼冰突然在阳光中闪烁起来,就好像亮光在脚下发出碎裂声,裂成许多尖尖、带刺碎光片。亮光在路边水沟里流着,在有石头拦路地方,亮光膨胀起来,飞溅起来,发出丁丁淙淙声响。春天太阳离大地非常近。空气又清冽又温暖。
他觉得,他嗓子本来冻坏,喝酒烧坏,硝烟灰尘呛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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