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手边隔着两个座位先生是理查德那会儿英语文学系学监,他完全没有表现出认识理查德迹象。这倒是不足为奇,因为理查德在学院念书那三年里总是想方设法避开他,甚至用上留大胡子和假扮其他人伎俩。
学监旁边男人,理查德从不需要费神去辨认他。事实上,任何人都不需要。他身材瘦削,貌如仓鼠,长个最显眼嶙峋长鼻——真特别特别长和嶙峋。事实上,它很像1983年帮助澳洲队赢得美洲杯帆船赛但激起争议新式龙骨,这种相似性在当时引得人们议论纷纷,不过当然没有人当着他面说出来。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任何话。
从来。
没有人。
人们第次见到他时,总是被他鼻子弄得既惊诧又尴尬,因此句话也说不出来,但第二次见到他又会由于第次而变得更加糟糕。时间就这年年过去,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七年。在这段时间里,沉默像茧壳似包裹着他。学院食堂服务生早已养成习惯,在他左右两侧各放套盐、胡椒和芥末瓶,因为不会有人请他帮忙递下调料瓶,而请他另侧人递调料瓶不但无礼,而且有他鼻子挡路,实
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他诧异地向后缩。
“不赖吧?”雷格说着从右手边死气沉沉邻座耳后掏出那个失踪调料瓶,长桌旁某处传来像是小女孩吃惊咯咯笑声。雷格顽皮地笑着说:“让人讨厌坏习惯,知道。已经上戒除名单,就排在抽烟和水蛭后面。”
好吧,毫无变化事情又多件。有人喜欢抠鼻子,有人当街殴打老太太成性。雷格有个无伤大雅但很特别恶习:变幼稚戏法上瘾。理查德记得他第次去找雷格讨教问题——其实只是平平常常焦虑,每隔段时间就会让学生烦恼不已那种,尤其是有小论文要写时,但当时感觉仿佛是某种阴郁而残,bao重负。雷格坐在那儿听他倾吐心声,因为聚精会神而眉头紧锁,等理查德终于说完,他严肃地沉吟良久,使劲揉搓下巴,最后俯身向前,直视理查德眼睛。
“怀疑你问题,”他说,“是鼻子里塞太多回形针。”
理查德茫然地看着他。
“允许示范下,”雷格说,隔着写字台探过身子,从理查德鼻子里拽出串共计十个回形针和只橡皮小天鹅。
“啊哈,罪魁祸首,”他说,举起天鹅,“从燕麦盒里来,你要知道,引来无穷无尽麻烦。好吧,很高兴咱们小小地恳谈次,亲爱孩子。假如再遇到这种问题,不用客气,请定来找。”
不消说,理查德再也没去找过他。
理查德扫视长桌,看有没有他念书时认识其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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