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利坐到他座位上,伸出食指上刀刃,戳块灰色鲱鱼吃。凯斯漫无目地在屋里晃荡,还摸摸架子上扫描仪器。
十分钟后,芬兰人匆匆返回,笑眯眯地咧开嘴,露出口大黄牙。他点点头,向莫利竖起大拇指,然后示意凯斯和他起装上门板。凯斯还在压平门边粘带,芬兰人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台扁扁小电脑,敲出个长长序列。
“亲爱,”他边揣起电脑边对莫利说,“你已经搞到。甭装,都能闻得到。愿意告诉从哪儿搞到吗?”
“彼处男孩,”莫利推开鲱鱼和饼干说,“顺便和拉瑞也做个交易。”
“聪明,”芬兰人说,“是个人工智能。”
莫利雇佣医疗队在巴尔摩老城中心座无名公寓楼里,占两层楼地方。这也是栋组合式大楼,像是放大版廉价旅馆,只是每个棺材屋都有四十米长。间屋子门上繁复标志写着“杰拉德・秦,牙医”,凯斯看着莫利从里面走出来。瘸拐地走出来。
“他说如果踢到东西,腿就会掉下来。”
“遇到你个兄弟,”他说,“个黑豹人。”
“是吗?哪个?”
“卢普斯・彼处男孩。带来个消息。”他递给她张餐巾纸,他在纸上认真整齐地笔划写着红色“冬寂”字样。“他说……”她却举起手,示意他噤声。
“讲慢点。”凯斯说。
“伯尔尼,”芬兰人没理他,继续说,“伯尔尼。根据瑞士对应于53年法案条例
“去找点螃蟹吃。”她说。
莫利剥螃蟹手法灵巧得吓人。在巴尔摩吃过午饭,他们坐地铁去纽约。凯斯已经学会不发问;反正她只会打手势让他噤声。她腿好像不舒服,路上几乎言不发。
芬兰人店里开门是个瘦瘦黑人小孩,发辫里编着木头珠子和古董电阻,带着他们走过那堆废品中间狭窄过道。凯斯觉得废品好像比上次来时候又增加;又好像只是产生某种微妙变化,在时间重压下自然融化,无声无形碎片凝结在起,成为过时科技结晶,在斯普罗尔众多垃圾场中秘密绽放。
在军用毯后面,芬兰人已经在白色桌子旁边等候。莫利开始飞快地做手势,又拿出张纸片写些字,递给芬兰人。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纸片,离身体远远,好像纸片会爆炸样。他做个手势,凯斯并不认得,却看得出他不耐烦,却不情不愿地同意。他站起身来,扫掉破粗呢夹克前襟上碎屑。桌子上放着玻璃罐腌鲱鱼,旁边是包已经撕开饼和个堆满帕塔加斯雪茄烟蒂锡制烟灰缸。
“等等。”芬兰人说完走出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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