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气（5 / 8）

友身体状况确在缓慢但却毋庸置疑地变糟。他铅灰面色变得越来越差，声音也开始变得愈发空洞和模糊，他肌肉活动也变得不那协调，就连他精神与意志力恢复和活力也比不上之前。对于这种令人悲伤变化，他却似乎点儿也察觉不到。渐渐地，他表情与谈话中呈现出种阴森可憎讽刺意味，这使得又重新感觉到最初曾感觉到那种难以捉摸厌恶感。

他开始变得奇怪而又反复无常，并且喜欢上异国香料与埃及薰香，直到最后弄得他房间闻起来就像是帝王谷里那些埋葬着法老地窖般。同时，他对寒冷需求也越来越强烈。在帮助下，他扩大自己房间氨气管道，调整那些气泵与制冷机进料口，让温度能保持在华氏三十四度或四十度水平——甚至到后来更降低到华氏二十八度。当然，浴室与实验室则没那寒冷刺骨，否则水可能会结冰，而某些化学反应也可能无法正常进行。与他毗邻租户开始抱怨那些从两侧相接门内扩散出来刺骨，所以又帮着他装上厚重挂毯来消除这些麻烦。某种越来越强烈恐惧似乎牢牢地摄住他，这种恐惧强烈得超乎寻常，甚至有些病态。他不停地谈论起死亡，可当们温和地提到像是安葬与葬礼安排这类事务时，他却又空洞地大笑起来。

最重要是，他开始变成个令人不安、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同伴；然而，出于对他悉心治疗感谢，也无法把他留给他身边那些陌生人，只得裹着特别为此买厚重外套每天为他打扫房间，并专注于他各种需要。同样还为他买不少东西，并且总为他从药商和实验室供应处订购某些化学品倍感困惑与惊讶。

他房间周围似乎弥漫着种无法解释但却越来越强烈恐慌气氛。曾说过，整个房子都笼罩在股发霉气味里；但那味道在他房间里却变得更加难闻——即便这间房间里使用过各种薰香和香料，而且还弥漫着他独自药浴时散发那股刺鼻化学品味道。觉得这肯定和他身上疾病有关，而当思索着究竟什样疾病会产生这样结果时，不由得打个寒战。赫雷罗夫人每次看到他时候总在胸前画十字，并且毫不客气地把他留给去照料；甚至都不让她儿子伊斯特堡再去为医生跑腿。当暗示他去找其他医生看看时，他便大发雷霆，仿佛遭到戏弄。显然，他很担心强烈情绪活动对身体造成影响，可他意志与动力却变得更强硬，并且拒绝老实地躺在床上。他早前生病时困倦这时已经被他强烈决心所取代。他似乎要奋起抵抗死亡，即便疾病这古老敌人已经抓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