赞法德起
身
鸡皮疙瘩，像是皮肤吓得想要逃之
乘客们头发又长又乱，指甲也很长，男人都长着大胡子。
他们显然都活着，但都在睡觉。
赞法德吓得毛骨悚然。
他像在梦中漫步似缓缓沿过道前行。走到半时候，空姐已经到尽头，她转身开始说话。
“女士们，先生们，下午好，”她甜甜地说，“感谢诸位耐心对待这次小小延误。
们将尽快起飞。如果谁愿意现在醒来，将送上咖啡和饼干。”
两分钟后，他登上飞船。
走出气闸，迎面而来空气凉爽而新鲜——空调还在工作。
灯亮着。
他走出狭小登机口，站上条短而窄走廊，忐忑不安地走下去。
忽然，扇门开，个黑影走出来，站在他面前。
旁，手脚并用地沿着软管爬到它和飞船连接处。那里连接得很牢靠，轻微嗡鸣振动变得更加明显。
他心跳加速，抹掉尘垢，把耳朵贴在船身上。他只能听见微弱而模糊杂音。
他发狂般地在周围地上瓦砾堆里翻找，找到小截管子和个不可生物降解塑料杯。他用这两样东西拼凑出简易听诊器，放在船身上。
听见东西让大脑直翻跟头。
有个声音在说：
舱内响起轻轻嗡鸣声。
所有乘客都醒来。
醒来，他们就开始尖叫，撕扯将其牢牢固定于座位中安全带和生命维持系统。他们又是嘶喊，又是哭嚎，又是尖叫，赞法德觉得耳朵都快被震裂。
他们又是挣扎，又是扭动，而空姐则不慌不忙地走下过道，在每个人面前都摆上小杯咖啡和小袋饼干。这时，有个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。
他转过身看着赞法德。
“先生，请返回您座位，”机器人空姐说着转过身，领着他走下走廊。
心脏好不容易才恢复跳动赞法德跟在她背后。空姐打开走廊尽头门，走进去。
他跟着走进去。
他们走进乘客舱，赞法德心脏又停跳瞬间。
每个座位上都有名乘客，被捆在他或她座位上。
“本次航班持续延误，星际巡游公司向各位乘客诚挚道歉。们正在等待泡过柠檬汁小纸巾补货，以便让您在旅途中尽享舒适、清新和卫生。感谢大家耐心。乘务组很快将再次送上咖啡和饼干。”
赞法德踉跄后退，如痴如狂地瞪着飞船。
他迷迷糊糊地来回走几圈，忽然发现巨大登机台仍旧悬在空中，但支撑物只剩下个，来自头顶上天花板。登机台已是肮脏不堪，但有些数字依然清晰可辨。
赞法德视线扫过这些数字，心算片刻，随即瞪大眼睛。
“九百年……”他低声说，这次航班已经延误九百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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