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不是呢,”亚瑟说,“声音来自你那个方向。”
“才不是呢,声音……”
两人同时住嘴,同时转身,同时全神贯注地聆听,同时接受对方意见,同时再次跑向相反两个方向。
恐惧攥住亚瑟和福特心神。
两个方向都传来脚步声,而且正变得越来越响。
“无论他们在哪儿,现在怎样,你现在都不可能搞清楚,更不可能做任何事情。还是学学吧。”
“学你什?”
“别考虑这个问题。”
亚瑟玩味着这个念头,不情愿地承认其中睿智之处,于是把心底疑惑打包塞到角落里,做次深呼吸。
“脚步声!”福特忽然叫道。
在走廊长而弯曲,朝两个方向都延伸出视线范围。金属外壁——涂着学校、医院和精神病院常用淡绿色,这种让人恶心颜色能让身陷其中人变得驯服——弯曲着经过头顶,与垂直内壁相交,内壁很诡异地贴着深棕色粗麻布。地面是带有横棱深绿色橡胶。
福特走到外壁上面极厚深色透明窗户前,那扇窗由好几层玻璃构成,但他仍旧能望见远方针尖般点点星光。
“想咱们在艘什太空船上,”他答道。
走廊里又传来那个发闷咚咚脉动声。
“翠莉安?”亚瑟紧张地喊道,“赞法德?”
左边几码处有另外条走廊,与内壁直角相交。他们奔进那条走廊,急急忙忙往前走。走廊很暗,长得不可思议,越往前就觉得温度越低。左右两边又伸出几条走廊,每条都非常黑暗,都在他们经过时喷出股股刺骨寒气。
他们心惊胆战地停几秒钟。沿着这条走廊越往前走,轰隆隆脚步声就越是响亮。
两人把脊背紧紧贴在冰冷墙壁上,竖起耳朵拼命捕捉声音。寒冷、黑暗和空洞咚咚脚步声吓得他们魂不附体。福特颤抖起来,部分因为寒冷,部分则因为想起他最喜爱那位母亲曾经讲过故事——那时他还只是参宿四上
“哪儿?”
“那个声音。那个发闷咚咚脉动声。是重重脚步声。听!”
亚瑟仔细聆听。很难判断走廊里回荡声音离他们有多远,但确实是发闷脚步踏地声,两人注意到此刻比先前响亮许多。
“咱们走,”福特命令道。他们同时迈开脚步,但走向相反方向。
“不是那边,”福特说,“声音来自那个方向。”
福特耸耸肩。
“不在附近,”他说,“找过。他们有可能去任何地方。未经预先编程远距传送会把你朝任意方向扔出几光年距离。依照此刻感觉判断,认为咱们走段很长路。”
“你有什感觉?”
“很糟糕感觉。”
“你认为他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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