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叉着双腿坐在车上,手里托顶头盔晃来晃去。不到两星期,晓欢又开始坐他车子,跑到更衣间,把橱柜门甩得砰砰响。钟满没有反应,晓欢冲到她跟前,说什二哥,真会骗人,还说有唱片公司给他出专辑,都是假!到他家看,穷二白,就那两个房间,还是几个穷鬼合租。你去等他吧,看他什时候能出头!
钟满失去个密友。她觉得这名称设置很有意思,密友畅听包,就像是给你个身份确认,加密友包两个人就是好朋友。现在晓欢退出密友包,当然她资格也就被取消。
钟满没有觉得特别伤心,就像那时候她坐在父亲床边,只是全身木木,从头顶直麻到脚心。要说真有什五雷轰顶、无法承受创痛,那不至于。人承受力远比自己想象强大,何况原本就只是路上捡来关系。
有点怅然若失,她是指那个男人。他已经好久没来电话,这让他更像个捉摸不定鬼影。有没有这样个人?或者从头到尾都只是她幻觉?钟满好像听到他说,小姐,你声音真非常好听,你为什不肯告诉你私人电话呢?可以请你出来吃饭,看电影,寻找们共同兴趣。昨天刚看部港产片,是武侠电影,你喜欢武侠片吗?小女孩应该喜欢文艺片,觉得太闷,坐在电视机前会想睡着。小姐,你考虑下,到底要不要告诉?
她听见身后有声音。转身看,原来是窗户漏开条缝,张叶子不知从哪里飘来,夹在窗框间,刺啦刺啦被风吹动。她打开窗户,将树叶放走,黄昏风窜进室内,略有些凉,她帮父亲盖上被子。
爸爸,她说,不去超市,们吃蛋糕吧,现在就吃。说着搬来椅子,与床平齐,把蛋糕盒搁在椅子上,开始解绳子。绳子向四方松散,盒子马上就能打开,她故意顿顿,像在里面藏个秘密。爸爸,猜猜买什蛋糕?钟满说,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带去看妈妈,医院隔壁有蛋糕卖,你说要买,但最后还是没买?记得那是麦淇淋,黄色,人造奶油,对身体不好。后来大家都吃鲜奶蛋糕,买就是只大鲜奶蛋糕,你看——
她把盒盖打开,赫然圈绿毛。父亲头似乎动下,眼皮控制不住地颤抖。她也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,捏着盖子站在边,好像目睹个诅咒实现。片刻之后,绿毛不见,她打开灯,看清原来是猕猴桃。
插上蜡烛,个六个零,她把蛋糕转过半圈对着父亲。两丛淡淡烛火在她和父亲之间闪烁,跃跃,像新生儿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。晚霞洇进来,在他们身边默默流淌。爸爸,她说,为你唱支歌吧,唱生日快乐歌。父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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