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以为他是小流氓。看来现在虽然长白发,性格还是没变。她和妈妈就由着他去,白底和灰底各买件。
回家以后,她和妈妈轮流洗澡,她还是像以前样,在妈妈洗澡时候隔着浴帘和她说话。她直不觉得自己话多,但实际上很可能是话多。妈妈在家里做家务,她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走来走去,走到哪里说到哪里。爸爸直奇怪她们怎会有那多话,很嫉妒但是也没办法。她也奇怪,她好像什事情都会说给妈妈听,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撒过谎。个人住到北京之后,说话机会少,她和妈妈之间对话就变成冷不冷,热不热,这星期过得好不好。但是她们两个都没有觉得有什不对,也就是说,既没有渴望交流,也没有变得生疏,这就是奇妙地方。
头发还是湿。她把毛巾铺在枕头上,从头开始看《琴声如诉》。谈不上喜不喜欢。看二十几页之后掏出手机,发现还是没有短信来,就犹豫着发条过去。男朋友回:早点睡。她顿时有点火大。你不想和说话吗?明知故问地又发条。男朋友回:说三分钟。她把书扔到边上,气呼呼地盯着手机。几秒钟之后电话来,她接起来,又开始因为相同问题吵架。每次她出差他都不愿意打电话,有次她到国外,隔着太平洋对他吼:说几句会死吗?而他杀手锏就是挂她电话。
今天还是样,他说要关机睡觉。她说不用关,你睡觉吧,再联系你就去死。
浴室传来爸爸洗澡声音,他是夜猫子,家里最后个睡觉。他洗澡,说明已经过点。
第二天早上心情仍旧不好,她躺在床上,闻着被套上淡淡太阳味道,郁郁地不想起来。外面传来妈妈做家务声音,她想起小时候,最喜欢妈妈在星期天早上收拾屋子。手里拿着抹布走来走去,擦擦钟,擦擦电视,擦擦橱门,灰尘漂浮在阳光里,让人觉得非常安心。这想着还是没有让她高兴起来,就又拿过书,倚在床背上有句没句地看着。大概小时之后,妈妈敲门进来,是她让妈妈在进门之前都要敲敲门。但妈妈习惯是,敲完之后不等她回答,已经推门站到房间里。她曾经因为这个跟妈妈生过气,但是现在也无所谓。她把头埋在被子里,问妈妈几点,妈妈说十点,声音好像比昨天更哑。她故意闭上眼睛说还没有睡够,妈妈说那你再睡会儿,关上门走出去,没有看见她昨晚哭肿眼睛。
下午去咖啡馆上网。因为他们两个人都不用电脑,她走以后,妈妈就把家里网络停。她想过要教爸妈上网,但妈妈说现在没空,每天要做那多事,店里打烊回来还要烧饭烧菜,吃完和爸爸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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