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揿下留言按钮，接听
是饭店接线生。
“你有
条来自盖瑞·安德雷斯
翠西亚转过身，面带冰冷笑容，想着自己应该怎
办。
盖尔·安德鲁斯四十五六，打扮得体。她衣着落在昂贵好品位界限之内，但无疑已经贴在
界限偏向浮华边缘上。她是占星家，而且很有名，若是传闻属实，还颇有影响力，据说影响前总统哈德逊不少决定，从周每天该吃什口味掼奶油到轰不轰炸大马士革，林林总总不而足。
翠西亚异常残酷地血洗她。倒不是拿总统传闻是否属实说事——那都是旧闻。安德鲁斯女士早已断然否认她曾在除个人、灵性和饮食问题之外事情上给过哈德逊总统建议，轰炸大马士革显然不在其中（当时小报于是起哄道：“大马士革，咱们不是个人恩怨！”）。
不，翠西亚针对是占星术本身，这个切入点几乎无懈可击。安德鲁斯女士对此完全没有思想准备，而翠西亚对在旅馆大堂展开第二轮比赛也完全没有思想准备。怎办？
“你如果需要几分钟，
可以在酒吧等你，”盖尔·安德鲁斯说，“但很想和你谈谈，今晚就要离开纽约。”
哪，对，”翠西亚有点慌张。
“几个小时前给你留口信，没得到回音，所以就自己来。不想错过你。”
“噢，对，当然，”翠西亚努力跟上节奏。
“不太明白，”接待员说，对他而言，节奏根本不是问题。“要现在替你打过去吗？”
“不，没关系，谢谢，”翠西亚说，“自己能应付。”
她似乎并不委屈或恼怒，只是因为什事而有点焦虑。
“好，”翠西亚说，“等十分钟。”
她上楼回到房间里。别暂且不提，翠西亚实在担心前台管留言那家伙能力，他似乎处理不留言这复杂事情，翠西亚必须双倍确定房门底下没有被塞字条。前台留言和房门下字条内容大相径庭这种事她遇到已经不止次。
房门下没有字条。
但电话机上留言灯在闪烁。
“上面有个房间号码，可以帮你打过去，不过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，”接待员再次望向字条。
“不，不需要，谢谢，”翠西亚说，“那是房间号码。字条是留给。觉得事情已经搞明白。”
“那就祝你今天快乐吧，”接待员说。
翠西亚并不想过快乐天。她很忙。
她也不想和盖尔·安德鲁斯交谈。在结交基督徒这方面，她有着非常严格取舍。同事管她访谈对象叫基督徒，见到基督徒茫然无知地走进演播室面对翠西亚——特别是满脸温暖笑容，露出嘴白牙翠西亚——他们就要在胸前猛画十字[3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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