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该听够和你有关的事情了吧？”
“我非常缺乏安全感。咱们都知道的。”
“你就不能把你那巨大的自我稍微放下几秒钟？这事很重要。”
“这附近要是有什么比我的自我更重要，老子一定要逮住了当场枪决。”赞法德又瞪了翠莉安一会儿，然后忽然哈哈大笑。
“听我说，”她说，“咱们搭上的这两个家伙……”
赞法德在亚以太无线电台上寻找和他有关的新闻，喧闹而响亮的枪克[1]音乐如潮水般吞没了“黄金之心”号的船舱。这台机器很难操作。有很长一段时间，收音机的操作是通过揿按钮和拧旋钮完成的。后来技术越来越精密，控制变成了触摸感应式的——用手指轻碰面板就行了。现在你所需要做的只是朝着机件所在的大致方向挥挥手，然后给个念头。这自然省去了许多调动肌肉的力气，但也意味着如果想一直听同一套节目的话，你就非得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处，实在非常惹人恼火。
赞法德挥动一只手，频道再次切换。枪克音乐依然如故，但这次变成了新闻公告的背景音乐。新闻总是要经过大量剪辑，以配合音乐的节律。
……新闻报导奉献给你在这亚以太波段上，向全银河系在这整点时间播报。
一个声音叽叽嘎嘎地说唱着，
先向各处的所有智慧生命大大地问声好……向除此以外的所有家伙提个醒，兄弟们，秘诀在于拿两块石头使劲儿往一起敲[2]。还有当然啦，今晚最大的新闻莫过于最新的不可能性引擎原型飞船的惊天窃案了，而偷走这艘船的不是别人，正是银河总统赞法德·毕博布鲁克斯本人！所有人都在问同样的问题……赞老大终于发狂了吗？毕博布鲁克斯，泛银河系含漱剂的发明人，前信用诈骗大师，古怪子·加隆比兹曾说他是大爆炸以来最棒的一个“棒”[3]，最近被第七次选为“已知宇宙中服饰最差的智能生物”……他这次是否能回答我们的那个问题？我们采访了他的私人脑保健专家乱盖·半矬子……
“哪两个家伙？”
“就是咱们搭上的那两个家伙。”
“哦，对了，”赞法德说，“那两个家伙呀。”
“咱们是
音乐回旋缠绕、跌宕起伏了好一阵子。有个声音突然加入进来，说话者大概就是半矬子先生。他说，“嗯哪，赞法德奏是介样一家伙，知道不？”后面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，因为有支电子铅笔飞越船舱，穿过了收音机的开关感应空域。赞法德转过身，怒目而视翠莉安——铅笔是她扔的。
“喂，”他说，“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翠莉安正在拿手指敲打满屏幕的数字。
“我刚好想到了些事情。”她说。
“那又怎样？就值得打断和我有关的新闻播报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