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要死人,于是才把他们给放。劳改营内部把人分为三流九等,什苦力、白痴、狗杂种……问他,37年有成千上万人被判处剥夺通信权利十年,有这样判决吗?他说他在劳改营里待十年,没遇见个是被这样判决。问这些人都在什地方?他说不知道,反正在劳改营里没这样人。
“伐木,超期服刑,特殊移民……他把这种忧伤压到身上。米佳就生活在那里,他也说自己是个精疲力竭人,是个白痴,是个狗杂种……他讲犯人z.sha方法——他们在科雷马沼泽地绝食和连几天不断地喝水,结果人_死于浮肿和积水,他们把这种方法叫饮水法。米佳就开始喝水,拼命喝水,当然心脏出毛病。”她见到斯特拉姆紧张忧郁面孔和女儿拧在起眉毛。她十分激动,感到头发烧,嗓子眼发干,但她还是继续讲:“他说,比劳改营更可怕是路途上和列车上,刑事犯在那里有无限权力。他们剥衣服、抢东西,玩牌时把政治犯生命当赌注,输者就用刀子捅人,而牺牲者甚至临到最后刻还不知道副牌就赌掉他生命。更可怕是劳改营里所有大小头目都是刑事犯当。他们是棚屋领班,是伐木队长,政治犯毫无权力。刑事犯管政治犯叫‘你’,管米佳叫法西斯分子。”
亚历山德拉。弗拉基米罗夫娜朗声说,仿佛在向人民大声疾呼:“他们把这个人从米佳呆那个集中营转到瑟克特夫卡尔,战争头年个中央派来叫卡什科金人来到米佳呆那个集中营,组织枪决几万名囚徒。”
“哦,天哪,”柳德米拉。尼古拉耶夫娜说,“想搞明白,斯大林是否知道这种可怕事?”
“哦,天哪,”娜佳生气地重复遍母亲话说,“难道您不明白?就是斯大林下令杀害他们。”
“娜佳,”斯特拉姆大喝声,“住嘴!”
同那些感觉到自己内心虚弱被人从旁识破人样,斯特拉姆突然勃然大怒,朝娜佳叫喊起来:“你别忘,斯大林是正在同法西斯浴血奋战红军最高统帅,你奶奶直到自己生命最后刻还寄希望于斯大林,们大家能活着,能自由呼吸,全靠有斯大林和红军……你先给学会自己给自己擦鼻子,然后再来反驳在斯大林格勒挡住法西斯主义道路斯大林。”
“斯大林呆在莫斯科,可在斯大林格勒挡住敌人,你知道是谁。”娜佳说,“你别装糊涂,你从索科洛夫家里回来那阵说过话,就是刚才说……”
他感到对娜佳新愤恨涌上心头,它是那强烈,仿佛直到生命终也无法摆脱。
“从索科洛夫家里回来,没说过任何类似话,你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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