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出生地：老区划（省、县、乡和村）和新区划（州、边区、区和镇）……斯特拉姆写上：哈尔科夫。母亲曾告诉他，他出生在巴赫穆特，可是，儿子出生后两个月她迁居到
那里，因此在他
出生证上她改为哈尔科夫。怎
办，是否需要做个补充说明？
五、民族……瞧这第五项。那简单、在战前毫无意义问题，如今变得特殊起来。
斯特拉姆握紧笔，果断地写上：“犹太人”。他不知道，很快对几百万卡尔梅克人、巴尔卡尔人、车臣人、克里米亚鞑靼人、犹太人……来说，回答履历表上第五个
挨
记耳光。
科夫琴科轻声说：
“维克托。帕夫洛维奇，别激动，别激动，说实话，别激动。哎，得啦，真，您何必为这些微不足道小事扯皮呢。”
五十四
深夜，等妻子女儿睡，斯特拉姆动手填写履历表。履历表上所有问题几乎都同战前样。因为还是从前那些问题，所以使斯特拉姆感到很奇怪，甚至有点儿惊慌。
令国家不安，并非斯特拉姆在自己工作中所使用精密仪器是否够，安装在实验室设备是否适于所作复杂实验，是否能很好防护中子辐射，索科洛夫和斯特拉姆之间友谊与科研关系是否好，低级研究员是否有思想准备去从事令人厌烦计算，他们是否理解许多工作都取决于他们耐心、经常不断紧张和集中精力。
这是个履历表王国，是用履历表进行调査王国。它想解切：有关柳德米拉父母亲、有关斯特拉姆祖父母情况，解他们曾在哪儿居住，何时死亡，葬于何处。想解斯特拉姆父亲帕维尔。约瑟福维奇1910年为何去巴黎？国家不安是严肃而阴沉。斯特拉姆看着履历表，自己也对自己可靠性和真实性产生怀疑。
、姓、名字、父名……深夜在填履历表那个人是谁？是斯特拉姆，维克托。帕夫洛维奇吗？好像父母亲是不按宗教仪式结婚，当维佳满两岁时他们离异，他记得在父亲证件上名字是平胡斯，而不是帕维尔。为什
叫维克托。帕夫洛维奇呢？是谁，是否认识自己，万其实是戈利德曼，或许是萨盖达奇内？或者他是法国人德福洛，是杜布罗夫斯基？
于是，他充满疑惑地接着回答第二个问题。
二、出生日期……年……月……日……说明新历和旧历。对这个阴暗十二月天怎会有印象呢，怎知道他确实是在这天出生呢？为解除自己责任，是否得注明，“根据口述三、性别……斯特拉姆大胆地写上：“男”。他想：“唉，算什男子汉，真正男子汉在切佩任被解职后是不会保持沉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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