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历山德拉。弗拉基米罗夫娜苏醒过来,把薇拉叫到跟前,说:“你知道,在喀山柳德米拉那里日子过得比你们这儿还艰难。到这儿来不仅是为你们,也是为自己。只担心,病不好,你跟在起要受累。”
“外婆,跟您在起很愉快。”薇拉说。
薇拉确很艰难。打水、取木柴、买牛奶,这些活儿她干起来非常吃力。外面太阳晒得挺暖和,可是屋里又潮又冷,只好多烧火。
小米佳胃不舒服,整夜哭闹,母亲奶不够他吃。薇拉整天都在房间里和厨房里转,要不就是去买牛奶和面包,洗衣物,刷碗碟,下楼去提水。她双手冻得红红,脸被风吹粗糙,生许多斑点。由于劳累,由于经常干活儿,她总是心事重重,显得平静而忧郁。她从不梳头,很少洗脸,也不照镜子,生活重担把她压垮。她总是迷迷糊糊,困得要命。到晚上,两条胳膊、腿、肩膀酸疼不止,极待休息。她刚躺下,米佳又开始哭叫。她起来看他,喂他吃,给
何必要把房屋恢复原样,令人回想那些去不返东西呢?
亚历山德拉。弗拉基米罗夫娜来后不几天,安德烈耶夫儿媳娜塔莉娅从列宁斯克来到这里。她在列宁斯克与已故瓦尔瓦拉。亚历山德罗夫娜妹妹吵架,把儿子暂时留给她,自己到斯大林格勒发电厂找公公来。
安德烈耶夫很生气,看见儿媳,就对她说:“以前你跟瓦尔瓦拉合不来,现在又因为遗产跟她妹妹合不来。你干吗要把沃洛季卡留在那儿?”
也许,娜塔莉娅在列宁斯克日子过得很艰难。走进安德烈耶夫房间,她望望天花板和墙壁,说:“多好啊!”尽管顶棚上吊着板条,角落里堆着墙灰,烟囱不成样子,整个房间里找不到处好地方。
光线透过小块装在护窗板上玻璃照进房间。
透过这个自造小窗口可以看到幅令人不愉快景象:到处是废墟,按楼层涂着蓝色和玫瑰色颜料残墙断壁,破烂房盖铁。
亚历山德拉。弗拉基米罗夫娜来到斯大林格勒就生病。因此她只好推迟进城。她想去看看自己那座被战火毁坏房子。
开头几天,她忍着病痛帮助薇拉干活儿:生炉子、洗包布,并且把它晾到生铁炉子烟囱上,把块块墙皮搬到楼梯台上,甚至试着到楼下去打水。
可她身体越来越差,在炉火融融房间里她浑身发冷,在冰冷厨房里她额头上却突然冒出汗来。
她想勉强支持着,想把病挺过去,没有说感觉不舒服。可是天早上,亚历山德拉。弗拉基米罗夫娜去厨房抱柴禾,突然昏倒在地上,把头癒流血。斯皮里多诺夫和薇拉把她放在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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