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,还是干着自己老本行:周游世界,把死者灵魂送往永恒之地,看着他们被命运所驱赶,不断踏上黄泉路。几次警告自己离莉赛尔·梅明格弟弟葬礼远点,可最终还是没有听从自己劝告。
还没有到达那个墓地,就远远地看到小群人漠然地站在雪地上。公墓对来说就像老朋友样亲切。不久,就到他们身边,并低头志哀。
两个掘墓人站在莉赛尔左边,边搓着双手御寒,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大雪天里挖墓太麻烦,说些“挖开冰层可费老大劲”之类话。其中个掘墓人看上去不到十四岁,是个学徒。他离开时,本黑色书从外衣口袋里滑落出来,他没有察觉到,走到几十步开外去。
几分钟后,莉赛尔母亲也准备和神父起走。她向神父致谢,感谢他来参加葬礼。
女孩却还待在原地。
它艰难地往前开,在个小站停下来。
他们走到站台上,男孩被母亲抱在胸前。
他们站着。
男孩身子越来越沉。
莉赛尔不知道这是什地方。四周是冰天雪地,她只能盯着前边站台上模模糊糊站名发呆。对莉赛尔来说,这个无名小镇只是两天后要埋葬弟弟——威尔纳地方。下葬时,还有位神父和两个冷得瑟瑟发抖掘墓人在场。
地留下来,打算继续观察这女孩。
接着,是她母亲。
她又剧烈地摇晃她母亲,将她唤醒。
假如你无法想象出此时此刻场景,就想想当你震惊至无法言语时刻吧。想象心中充溢绝望;想象即将溺死在火车里。
雪下个不停。到慕尼黑去火车因为铁路故障被迫临时停车。车上,个女人正在恸哭,个麻木女孩站在她身旁。
大雪没过她膝盖,现在轮到她动手。
她还是无法相信眼前事实。她开始在地上挖起来。弟弟不可能死,他不可能死。他不可能——
雪立刻让她感到刺骨地冰冷。
观察记录
两个列车警卫。
两个掘墓人。
下葬时候,两个掘墓人中个发号施令,另个按命令行事。问题在于,要是掘墓人比命令他那个人反应更快该怎办?
错误,错误,有时候,好像除犯错就什都不会干。
惊慌之中,母亲打开车门。
她下火车,来到雪地上,还紧紧搂着男孩瘦小身体。
除跟着母亲走下火车,女孩还能有别选择吗?
正如前文所述,两个列车警卫也下车。他们先是讨论处理此事办法,后来产生争执。这种情形下,说什都会引起不快。最后,他们决定让这三个人在下站下车,好把男孩埋葬。
火车在白茫茫大地上缓慢行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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