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莎瞅瞅走廊另边。
“什事,妈妈?”
她转过身。“别问,你这只小母猪!”莉赛尔因为妈妈这快就对自己破口大骂而伤心。“梳子呢?”阵笑声从背后门缝里传出来,可又立刻停止。
“妈妈?”
她表情严肃,但脸上却挂着丝微笑。“你到底把梳子弄到哪儿去,你这个蠢猪,你这个小偷?告诉过你几百次,不许碰那些东西,你长耳朵吗?当然没有!”
下来后,她试图解释这个梦。这是马克斯要死预兆吗?还是只是对今天下午厨房里谈话反应?马克斯现在已经代替弟弟吗?如果是,她怎能这样抛弃自己亲人呢?也许她内心深处希望他死,毕竟,如果死亡对弟弟威尔纳是个解脱,那它对这个犹太人来说,也是个好归宿。
“你也是这样想吗?”她站在他床头喃喃自语,“不。”她无法相信这点。她回答永远不会改变,因为黑暗渐渐退去,露出床头柜上大大小小各种形状东西,是那些礼物。
“快醒醒吧。”她说。
马克斯没有醒。
他又睡八天。
妈妈滔滔不绝地骂几分钟,莉赛尔绝望地想着她说那把梳子可能会在什地方。可是,骂声突然停,罗莎把莉赛尔拉近身边,只有几秒钟时间。即使离得这近,莉赛尔也差点听不清她说悄悄话。“你说让大喊大叫。你说他们会相信,”她左右看看,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哼哼,“他醒,莉赛尔,他醒。”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破烂玩具士兵,“他让把这个给你,他最喜欢是这个。”她把它递过来,紧紧抓着莉赛尔手微笑着。莉赛尔还来不及回答,她就收起微笑。“得,快回话你是不是把它放到别地儿?”
他还活着,莉赛尔想……“没有,妈妈。对不起,妈妈,——”
“养你有啥用?”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,点点头,走。
莉赛尔站会儿。走廊里空荡荡
上课时,有人在敲教室门。
“进来。”欧伦瑞奇太太说。
门打开,教室里所有孩子都惊奇地注视着站在门口罗莎·休伯曼。有两个孩子对着眼前景象喘大口气——个长得像个小衣橱女人,嘴上涂着口红,冷笑着,两眼好像在释放出消毒氯气。这,就是那个传奇人物。她穿着她最体面衣服,可是头发却乱成团,简直是团橡皮筋捆着灰色布条。
老师显然也被吓跳。“休伯曼太太……”她在全班漫无目地搜寻着。“莉赛尔?”
莉赛尔看看鲁迪,站起来,迅速朝门口走去,想尽快摆脱这尴尬场面。门在她身后关上,现在,只有她和罗莎站在走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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