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发消失。
茶桌消失。
躺椅和电脑消失,墙壁消失。亚瑟和翠莉安迈着奇异步伐返回“黄金之心号”。
“好吧,事情,”亚瑟说,“似乎就这样。”
面前火焰蹿得很高,渐渐平息,最后又跳几下,随后熄灭,
但随即又忽然停下来。
“当然,还有复仇问题,”哈克塔声音里出现前所未闻严酷。
“请记住,”他说,“他们把炸成齑粉,然后撇下几十亿年处于这种残缺不全、半生不死状态中。打心底里愿意抹掉整个宇宙。相信,换你也会有同样想法。”
他再次停顿,尘雾中起个个漩涡。
“然而,最主要,”他用先前那种忧郁声音说,“想完成使命。没错,就是这样。”
“确是你制造,对吧?”
“呃……是,”哈克塔喃喃道。“制造……几样东西。能让它们四处移动。制造那艘太空船。当时这似乎是最好办法。”
有什原因让亚瑟捡起他放在沙发上手提包,紧紧地攥在手心里。
哈克塔古老而粉碎尘雾大脑在周围打旋,像是在做什令人不安梦。
“悔悟,明白吗?”他悲哀地喃喃道。“不该破坏自己给硅胶装甲魔设计武器。没权力下这种决定。制造是为让完成使命,但却没能做到。悖反自己。”
翠莉安说,“你失败过次,你难道点也不担心吗?”
“失败吗?”哈克塔悄声说。心理医生躺椅上电脑幻象开始渐渐消散。
“唉,好吧,唉,好吧,”正在褪去声音吟诵道。“不,失败也不再让烦恼。”
“你知道们必须做什吗?”翠莉安冰冷声音公事公办地说。
“知道,”哈克塔说,“你要驱散。你要摧毁意识。敬请随便——百亿年匆匆流逝,只期待湮灭。使命若是尚未完成,此刻追悔也已太迟。谢谢二位,晚安。”
哈克塔叹口气,亚瑟和翠莉安言不发,等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你们说得对,”他最后终于说。“存心如此培育坂裘行星,直到坂裘星人达到硅胶装甲魔相同精神境界,让他们要求设计上次未能成功制造那颗炸弹。用自己身体包裹住整颗行星,娇生惯养他们。用系列事件影响他们,让他们学会像疯子样仇恨。必须让他们住上天空,在地面影响力过于弱小。
“他们被锁进缓时隔膜之后,没有帮助,他们应对自然变得颠三倒四,难以为继。
“唉,是啊,唉,是啊,”他继续说着,“只是在努力完成使命而已。”
云雾中影像非常、非常缓慢地逐渐褪色,开始轻轻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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