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眼睛紧紧盯住公路,秒钟也不离开。后来,女馆长掏出手帕,擤擤鼻子。听见她用最低声音对说:请打开车灯!继续驾驶。
她又重复次:请打开车灯!不等回答,她就俯身到仪表盘上,亲自打开车灯。片刻后,她用更加坚决口气说:减速!与此同时,那女歌手已经唱到最后几个音符。没话找话地说:这是首很伤感歌曲。
车子停靠在路边。打开车门,下车。天还没全黑,但已经不是白天。周围土地、公路两侧山丘,已经是深黄色,从未见过深黄。仿佛那亮色(不是亮光,而是颜色)满载着不知道什东西,但很有可能是永恒什。很不好意思联想到某种相似玩意儿。舒展下两腿。有辆汽车按着喇叭从身边驶过。挥手骂句:他妈!也许不仅是挥手。
也许喊句:操你妈!那司机看见,或者听见声音。但这在这整个故事里是不可能。另外,想到那司机,惟看见是他那面后视镜里僵硬形象:长发,消瘦,身穿结实棉布夹克衫,戴着大眼镜、令人恶心眼镜。
那辆车在前面几米地方刹车,停住不动。没人从里面下来。车子也没后退。也没听见喇叭再响。但是,那辆车出现似乎充实们眼前以某种方式占有空间。谨慎地向女馆长位子走去。她落下车窗,问发生什事情。她眼睛鼓胀得更加厉害。说,不知道。她说,那是个男。然后,她挪到驾驶座位上来。上去坐到她腾出来位子上。位子上还是热,潮乎乎呢,好像女馆长发烧。从车窗望去,看见那是个男身影,某人后脑勺,他像们样,正在望着开始向山丘蜿蜒伸展过去公路线。
女馆长好像自言自语似望着前面停着汽车,说道:那是丈夫。接着,她把磁带另面放好,调大音量。她说:那位女友去陌生城市巡回演出时候,有时给打电话。有次,她从马德罗市打给,那天夜里她整宿都在石油工人俱乐部演唱,给打电话时候是凌晨四点钟。还有次,她从雷诺萨打来。说:她人真好。女馆长说:不好不坏。就是打电话而已。有时,她有这个需要。只要丈夫接电话,她就挂上。
有阵工夫,俩谁都没说话。想像着女馆长丈夫手持电话样子。他拿起电话,说声“喂”,“谁呀?”听对方挂电话,他也就挂上,好像条件反射。问女馆长是不是想要下车去对那辆车司机说点什。她说,没必要。这回答觉得合情合理,但实际上,这回答里有火气。问她:既然他真是你丈夫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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