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应声。
“我退烧了!已经没问题了!”
我一边咳嗽,一边扯着嗓子喊人,却依然没有回音。
“我已经好利索了!开门呀!”
外面阒无人声,也没有任何物品的动静。咳嗽一直停不下来,我只好先回床上调整呼吸。隐约觉得视野里好像有样东西,散发着一种讨厌的感觉,我忍不住朝那里望去。只见九鬼青磁之前抱着的那个纸箱,正放在枕畔的小床头柜旁边。我战战兢兢地往里面瞄了一眼,发现里面码着几十支散发着肉桂香气的蜡烛,好像正好少了放在外面的那一支。我决定视而不见。在床上躺下后,又注意到小床头柜的蜡烛旁,放着一瓶标签
三分钟内就回去,连衣服都没换就出门了。她应该很担心我吧?
“茧子,得给茧子打电话……”
我试图寻找压根儿不在这里的手机,手却被一双比苹果派还凉的手握住了。这究竟是谁的手?梗子?青磁?沙罗?还是已经不在此处的亡者的手呢?……
我梦见自己去买冰激凌,店员却是一条巨大的明太鱼。
惊醒以后,刚深吸一口气,有股握着脆皮筒的滑溜溜的鱼鳍的味道呛入鼻腔。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。眼睛睁不开,我弓着背剧烈地咳嗽起来,仿佛连支气管都拧成了麻花。浑身是汗,嗓子眼儿干得冒烟。好想吃梦里想买的冰激凌呀。
巨型明太鱼的轮廓渐渐淡去。当我再度睁开眼睛时,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被烛火照亮的小房间里。
从身上的倦怠感判断,我好像是因为高烧失去了意识,被搬到了这张床上。照亮房间的蜡烛放在枕边的床头柜上,是和九鬼青磁从家居卖场批发、拿到餐桌上的那根蜡烛一模一样的非洲有机蜡烛。望着它的火焰,我的眼睛慢慢适应,房间里的细节也逐渐清晰。
面积估计有八叠左右,一面墙边放着我目前躺的这张床,对面墙边放着一张书桌和一把看起来很舒适的大椅子,旁边的书架上塞满大部头的书。靠近床尾的那面墙上,有两扇形状几乎一样的门。靠近床头的那面墙上方开着一个正方形的小换气口。房间里没有窗,昼夜难辨。
我晃晃悠悠地撑起身,先试着从床上起来了。一打开两扇门中右边的那扇门,天花板上的白色顶灯就自动亮了。原来这里是装有白色浴缸、坐便器和盥洗台的浴室。我先去解决了内急,洗了把脸和手。挂在毛巾杆上的白色厚毛巾无比松软。映在盥洗台的镜子里的我,身上已经不是那件格子连衣裙,而是被换上了一条粉色的蓬蓬袖睡袍。我打了个寒战,准备从另一扇门走出去,被握住的门把手上却传来钝滞的声音。门是锁着的。这时,鼻尖再次掠过握着脆皮筒的明太鱼滑溜溜的鱼鳍的味道。
“梗子小姐!我起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