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表,无法把握时间。说不定只过三分钟,也说不定过整整三个小时。床头柜和书桌上蜡烛,高度看起来都没有明显变化。难道距离九鬼梗子送粥离开,其实连三分钟都不到吗?还是说这根蜡烛是不会熔化特制蜡烛?那些断断续续地在脑海中苏醒故事群落,逐渐变得像积雨云般浑浊。这样下去不行。总之,必须先写点什。
房间纵深较长,面积约八叠,无窗,有个正方形换气口;纵墙旁边有张单人床,横墙旁边有张书桌,书桌左侧立着个占据整面墙、高达天花板书架;床尾那面墙右手边是第扇门,通往浴室,左手边另扇门通往外廊……不断有文字涌现在脑海中,可是旦想要握住铅笔,把它们写在纸上,语言水流就会戛然而止。不知道从何处写起。写什,怎写,用什口吻写,从什视点写?到昨天为止还理所当然事,突然之间令无所适从。似乎连“写作”感觉,也伴随着高烧从体内彻底消失。
放下铅笔,仰面倒在床上。魔法解除。仔细想想,或许之前理所当然地写作时才是异常。获得新人奖这仅此次幸运,砸得晕头转向,不停地写着糟糕透顶文章,还认为写作是自己天职,并为此沾沾自喜。就是这样个愚蠢、浅薄、厚颜无耻人。当然无法接受这个难堪事实。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,这次既没有犯困,也没感到饥饿,反倒是脑袋撕裂般疼起来。
“要喝咖啡!”
明知不可能,还是躺在那里,不管不顾地号叫起来。
“咖啡!要喝热乎乎咖啡!现在就要喝!”
叫着叫着,心里逐渐涌起丝苦涩滋味,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。自怨自艾情绪像是开闸水样汹涌而来。像小孩样发出号叫,手脚并用地在床上撒泼打滚。眼泪哗哗地滚落下来。事到如今已经不怕被谁看到。暂时接受自己不体面样子,并且放任这个不体面自己大吵大闹。
没人来送咖啡。不知道是不是退行性行为,赶走成年后各种附体邪魔,只觉得身体变得前所未有地舒畅和轻松。坐起来伸个懒腰,感觉手和脚都可以伸展到任何地方。在床上盘腿而坐,为让自己平静下来,开始冥想。
心绪乱归乱,但是在这样状况下,竟然可以做到这般冷静。心血来潮地离开茧子家时,万万没有想到会陷入这种境地。不过,“做事全凭直觉,不计较后果,明知会后悔,还是会去做”是基本生活模式,所以这种状况也在意料之中。
没关系。尽管被囚禁,这里好歹还有干净浴室和厚毛巾,饭菜估计到时候也会送过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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