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恕罪,大人,”客人高声说,“刚才没说是谁吗?就是那个拿撒勒人。”
“疯子!”彼拉多说着,不知为什挤挤眼,他左眼下条肌肉还在不住地抽动,“活活让太阳晒死?!他为什拒绝接法律应该得到东西呢?!他当时说些什?”
“他,”客人说到“他”字又闹上眼睛,“他说谢谢,还说夺去他生命,他也并不怪罪。”
“不怪罪谁?”彼拉多轻声问。
“这个,他没有说,大人。”
“大人您十分仁慈!”
“那,现在请您谈谈行刑情况吧。”总督说。
“总督大人对哪方面感兴趣?”
“民众有没有什愤懑表现?这当然是主要。”
“点点都没有。”客人回答。
。”客人随声附和着。
“心盼着这些节日尽快过去,”彼拉多恶狠狠地继续说,“那就可以回到该撒利亚①去。您信不,希律王这所荒唐建筑,”总督说着,用手朝柱廊挥,显然是指这座王宫而言,“真是快叫发疯。无法住下去。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怪建筑。不过,咱们还是谈正事吧。首先,想问问,那个可恶巴拉巴不再使您担心吧?”
①位于耶路撒冷北方名城,总督府所在地。
这时客人便用那种不同寻常目光向总督脸上瞥眼。但总督正闷闷不乐地蹙着眉头望着远方,心不在焉地观看远方山下那片正泯于初降夜幕中城市。于是客人目光中火花也立即熄灭,他眼帘又垂下。
“可以认为,如今巴拉巴已经像羔羊样毫无危险。”客人回答说,他圆脸上出现些皱纹。“今后他不便再闹事。”
“他没有企图当着兵士宣讲些什吗?”
“没有,总督大人。这次他很少讲话。他只说点,说他认为在人各种缺陷中,怯懦是最主要缺陷之。”
“怎说起这个?”客人突然听到个裂帛似声音问。
“这点无法判断。他这个人本来就很
“很好。您亲自确认几个罪犯确实死吗?”
“这点总督可以放心。”
“嗯,您再说说……行刑之前给他们喝水吗?”
“给。不过他,”这时客人闭上眼睛,“拒绝喝。”
“您说谁?”彼拉多问。
“是因为太出名?”彼拉多冷冷笑,问道。
“总督,您对问题理解总是这样精湛入微!”
“不过,”总督还有些放心不下,他举起带着绿宝石戒指细长手指提示说,“为万计,还是应该……”
“噢,总督,这个您尽管放心。只要在犹太天,巴拉巴每走步都会有人盯着。”
“这样就放心。其实,有您在这儿,总是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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