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还用说!”阿扎泽勒也表示同意,“如果能天天遇见,那倒有意思了!”
“我自己也喜欢痛快,”玛格丽特激动地说,“喜欢痛快,也喜欢赤裸裸的。就像打毛瑟枪一样,一下子——得!噢,对了,他的枪法好极啦,”玛格丽特转身对大师说,“把一张扑克牌黑桃七放在枕头下面,他能够任选其中一个花打……”玛格丽特的眼睛熠熠发光,她已经有些醉意了。
“瞧,我又忘了,”阿扎泽勒一拍脑门,叫了一声,“看来我是累糊涂了!主公还让我给您捎来点礼物呢?”他专门对着大师说,“是一瓶葡萄酒。请您注意,这就是犹太总督喝的那种法隆葡萄酒。”
很自然,这样的珍品引起了玛格丽特和大师的极大兴趣。阿扎泽勒打开黑缎子小包,取出一个完全潮湿长了霉的瓦罐。三个人打开罐子闻了闻,把酒斟到玻璃杯里,举起杯于对着窗外即将逝去的、,bao风雨前的阳光照了照。透过酒杯,他们觉得一切都染成了血红色。
“为沃兰德的健康干杯!”玛格丽特举杯高声说。
能干些什么呢?”
“我也正这么说呢。”大师笑了笑说。
“阿扎泽勒,您为什么来扰乱我的安宁?”玛格丽特问道,“我们总能过得去的!”
“哪里的话,哪里的话!”阿扎泽勒急忙说,“我连想都没想过要来扰乱您的安宁。我也是想说,总能过得去的呀。噢,对了!我差点忘了:主公让我向二位转达他的问候,还叫我转达他的邀请,请二位陪他一起作一次小小的郊游,当然,如果您二位愿意的话。您二位对此有什么想法?”
玛格丽特在桌子下面用脚碰了大师一下。
三个人同时把酒杯送到唇边,各喝了一大口。大师觉得眼前那,bao风雨前的阳光开始熄灭了,他感到呼吸困难起来,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去。他还看到玛格丽特的脸色变得像死灰一般,她刚想向大师伸出软绵绵的双手,她的脑袋便一下子耷拉在桌上,整个身子随即瘫倒在地板上。
“下毒犯!”大师还来得及喊了最后一声。他想抓起桌上的刀子向阿扎泽勒刺去,但他的手无力地从台布上滑下去,他觉得地下室里的一切都变
“乐于奉陪。”大师急忙回答,一边审视着阿扎泽勒的脸。阿扎泽勒则继续说:
“我们指望玛格丽特·尼古拉耶夫娜也不会拒绝吧?”
“我更不会拒绝了。”玛格丽特说,她的脚又在桌下碰了一下大师的脚。
“太好啦!”阿扎泽勒大声说,“我就欢喜这个痛快劲儿!三言两语,成啦!可不像上次在亚历山德罗夫公园那样。”
“哎,您就别再提那档于事啦,阿扎泽勒!我当时糊涂嘛!不过,也难怪我,谁也不是天天都能遇见魔鬼的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