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部分 阿玛尔菲塔诺（6）（5 / 5）

像是张被乱棍打死印第安女人皮肤，上面飞翔着成群红尾巴鸳鸟。阿玛尔菲塔诺到门廊上去。左边，距离他家十米地方，辆黑色轿车打开车灯发动起来。司机经过花园前面时候，低下头，看看阿玛尔菲塔诺，但没停车。司机是个胖子，头发乌黑，穿件廉价服装，没打领带。轿车走远后，阿玛尔菲塔诺回屋去。他进门，那声音说：样子难看。又说：同志，你得多加小心，觉得这里情况濒临危急关头。

阿玛尔菲塔诺问：那你是谁？怎到这儿来？那声音说：给你说明这个没意思。阿玛尔菲塔诺像个苍蝇样嗡嗡笑着，问道：真没意思吗？那声音说：没意思。阿玛尔菲塔诺说：可以提个问题吗？那声音说：请吧！你真是爷爷幽灵吗？那声音说：你瞧瞧你从这里听出什！当然不是你爷爷幽灵，而是你父亲精神。你爷爷幽灵已经把你给忘。可是你父亲，永远不会忘你。明白吗？阿玛尔菲塔诺说：明白。那声音说：你用不着怕什！明白吗？阿玛尔菲塔诺说：明白。那声音吩咐：你动手干些有用事情！查查所有门窗是不是关好，然后就睡觉去吧！阿玛尔菲塔诺问：有用事，比如像什？那声音说：比如，洗盘子！阿玛尔菲塔诺点支香烟，动手洗盘子去。那声音说：你洗盘子，说话。那声音说：切都安静。你和之间不是交战状态。对，你头痛，耳鸣，脉搏快，心动过速，这些很快就会过去。那声音说：你要慢慢安静下来，慢慢安静下来，要动脑子想想。同时，为你女儿和你自己，干点有用事情吧！阿玛尔菲塔诺轻声说：懂。那声音说：好，这就像是次内窥镜检查，没有痛苦。阿玛尔菲塔诺轻声说：明白。于是，他洗盘子，洗带西红柿酱汁意面残汤锅子，洗刀叉、杯子和厨房用具，擦洗父女使用餐桌，面支接支地吸烟，还不时地小口喝自来水。清晨五点钟，他从卫生间脏衣筐里拿出脏衣服，然后去后花园，把衣服放入洗衣机，选定常规洗涤程序，启动开关；看眼挂在绳子上那本迭斯特著作，就回客厅去。他目光像信徒追随基督样寻找需要清洁、整理和洗涤东西，可是没有找到，于是坐下来，低声发问：是不是不记得，是不是没有可能。那声音说：切都很好。切就是个你要慢慢习惯起来问题。别喊叫。别出汗，也别乱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