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安·德迪约斯·马尔蒂内斯有好几天时间在想埃尔米尼亚死前遭受四次心肌梗死。有时,他边吃饭边想此事;有时,去咖啡馆卫生间撒尿时想此事;或者是在检察员经常光顾餐厅想此事;或者是睡觉前,刚好在熄灯前想此事,或是在熄灯前瞬间想此事;而旦发生这种事情,他就无法关灯,于是下床,走到窗户前,看看外面大街,条丑陋、平庸、安静、照明差大街,然后去厨房,烧开水,沏咖啡;有时,面喝着不加糖苦咖啡,面打开电视机,观看从沙漠方向传来晚间节目;这个钟点可以收到墨西哥和美国频道,个在星空下骑马弱智疯子节目,里面用让人听不懂西班牙语夹杂英语跟大家打招呼。这时,胡安·德迪约斯·马尔蒂内斯双手抱头,从嘴巴里发出种微弱、清晰号叫声,好像在哭泣或者极力要哭;但是,等双手放下来时候,电视屏幕上反映出来还是那张老脸,皮肤干黄,没有丝泪痕。
胡安·德迪约斯·马尔蒂内斯把发生事情讲给精神病院女院长爱尔维拉·甘波斯,她静静地听着。后来,过好大工夫,二人都在昏暗卧室里裸体休息时候,她坦率地说,梦想把切都丢下。也就是说,彻底丢下切,不加任何保留。比如,她梦想着卖掉那套单元房以及圣特莱莎城里两处房产,卖掉轿车和首饰;卖掉切,凑够可观数目;梦想坐上飞往巴黎航班。到以后,租上个小房间,比如说,在维利耶和克利希门之间租个写字间;然后,去看名医,个创造奇迹整容医生,请他给整容,修鼻子和颧骨,做隆胸手术,总之,下手术台,焕然新,变成另外个女人,不再是五十多岁,而是四十几岁,或者最好是四十岁出头,青春焕发,面貌新;当然,有段时间需要缠着绷带,像个木乃伊,不是埃及那种木乃伊,是墨西哥,这叫人喜欢,比如,去逛地铁,人人都吃惊地望着你,甚至给你让座,想像那是多可怕痛苦、烧伤感觉、交通事故,那陌生、安静坚忍女人已经度过上述切;她走出地铁,迈进博物馆、画廊或者书店大门;她每天学习两小时法语,高高兴兴地学习,充满幻想地学习,法语多美啊!多有音乐感啊!会说“jenesaisquoi”[17];然后,个雨天早晨,轻轻地拿掉绷带,就像位考古学家刚刚发现块难以形容骨骼,如同个动作缓慢女孩点点地拆开有意拖延时间礼物,拆呀,拆呀,永远拆不完,直到绷带落地,落到哪里去?落到地毯上,落到地板上,流地板;所有绷带像几条长虫那样颤抖,或者说所有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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