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脯像松鸡下的蛋。她们之中一些人跳着舞,其他人则只是手忙脚乱地烧煮东西,仿佛裸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她们走来走去,端着罐子和水壶,全都袒胸露乳,一点儿也不害臊。她们一心忙着摆弄火里的动物,此刻正在撕肉块,再放到罐里和其他东西一起蒸。她们稍一弯腰,沉甸甸的乳房就会甩来甩去,好似盛满水的气球。我移开目光,不去看她们和拽着她们长裙的光着身的孩子。我一直在偷眼瞅父亲,寻思着:难道只有我才会对这些感到惊愕莫名?他眯着眼睛,牙关紧闭,好像马上就要大动肝火,但这团火到底会烧到哪里去,你是绝对不会知道的。通常,会是那么一个地方:你觉得去任何地方都比待在那儿强。
无休无止的所谓圣歌总算呼来喝去地告一段落了,烧好的贡品已从火中取出,放入了勉强可称之为煎锅的容器里,和焖煮的灰色炖汁混在一起。他们把盛在锡盘或碗里的菜砰地放到我们面前,给我们的勺子是用旧了的大号汤勺。我知道这玩意儿决计塞不进我的嘴巴。我的嘴那么小,智齿长得东倒西歪。我环顾四周,想找人换把勺子。可没想到,除了我们一家,剩下的人竟然不管什么样的勺子都没得用!那些人到底怎么吃饭,我连想都不敢想。他们大多数人都还在等着上菜,好似荒野里的鸟儿。他们举着空空如也的金属碗或轮毂盖一样的东西——天知道是什么玩意儿——像敲鼓似的兴高采烈地击打着,听上去俨然一场废品交响乐。每个人的盘子都不一样,露丝·梅恰好拿到一只很小的杯子,我知道她心里很不爽,因为那杯子让她看上去更像个毛头孩子了。
在这鼓乐喧腾的当口,有人讲起了英语,我才猛然缓过了神。但我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,因为围着我们的人都又跳又唱、敲击盘子、像飓风中的树木般挥动着手臂。就在他们烧煮东西的篝火边,一个身着黄色衬衫、卷着袖子、肤色黝黑的男人朝我们打着手势,声嘶力竭、瓮声瓮气地喊道:“欢迎!欢迎你们!”
他身后还有个男人,年纪更大,一身行头古怪离奇。他戴了顶大礼帽和一副眼镜,身着布衣,嗖嗖地来回甩动一根兽尾。他用当地语言低吼了几句,所有人便立马静了下来。
“普莱斯牧师夫妇和你们的孩子!”穿黄衬衫的年轻人喊道,“欢迎参加我们的宴会。今天,我们宰了头山羊,庆祝你们的到来。很快,你们的肚子里就会填满我们这儿的富富和霹雳椒。”
话音刚落,他身后的那些半裸女人便鼓掌欢呼起来,仿佛再也抑制不住对那头死山羊的垂涎之情。
“普莱斯牧师,”男人说,“请为这场宴会致几句辞吧。”
他做出让父亲上前去的手势,但父亲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