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当夫妇两个儿子都是大男孩,剃着平头,身体已经发育得像个大人。他们在屋子里晃来晃去,大手抓把曲奇,抓到后,就从桌子边跑开。只拿块,根本就吃不下嘴,虽然很想品尝。昂德当夫妇骨瘦如柴男童系着熨过白围裙,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给们端吃食,汗如雨下。想起他想把公斤糖藏在衬衫底下事。食物如此丰盛,昂德当太太为什就不能主动给他点呢?她难道真要把这些糖都带回比利时吗?
明天,她就要走,仍将留在这儿。当们站在系泊于刚果河畔驳船上时,暗自思忖,注视着历史。只老鼠从们身边几个人光脚板下窜过,却无人留意。他们只是欢呼着。帕特里斯·卢蒙巴有那刻没有讲话,他摘下眼镜,用白手绢抹抹额头。他穿着黑色西装,在冒汗,却不会像白人那样,在白色制服上洇出汗渍,他脸孔片晶亮。
“快说说他在说什吧。”央求昂德当太太,“只学到法语课本里过去完成时。”
昂德当太太缓过神来,说几个句子给听。剩下来大部分句子,都是在倏然之间便理解。就好像帕特里斯·卢蒙巴在用圣灵所赐口才讲话,而耳朵也沐浴到同样恩泽。“兄弟们,”他说,“兄弟们④,们身心都遭受着殖民压迫。要对你们说,所有这切都结束。们要同心协力建立个正义、和平、繁荣、伟大国家。们要向世界展示,黑人⑤在争取自由时候,究竟能做什。们要使刚果成为整个非洲光明之心⑥。”
觉得快要被吼叫声震聋。
①首源于12世纪威尔士地区儿歌里形象。
②③④⑤原文为法语。
⑥与康拉德描写刚果著名小说《黑暗之心》相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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