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又在蒙博托官方新闻播报里听到更夸张版本,很难知道何者为真。大多数时候,想是们要吃什,让看管孩子这件事占据头脑。确不怎害怕辛巴,尽管是白人。阿纳托尔极受尊敬,和他联姻能保全性命,不过或许也不能。正义行事方式充满神秘。
父亲仍继续惨淡经营着他“耶稣是班加拉”教堂。福尔斯夫妇还带来个坏消息:父亲在某种狂躁状态下,路步行或搭便车到达基贡加传教站,嚷嚷说自己体内满是毒素,火烧火燎地让人难受。他声称自己生吞条活蛇。传教团医生给他奎宁和驱虫药。花钱可以让蛲虫滚蛋,但绿曼巴蛇却不太可能被驱走。可怜父亲。如今,他已彻底离开基兰加,没入丛林,或已在雨中融化。有时,入夜之后,会想,也许他已经死,而还不知道。在黑暗中,这种想法摧人心肝。于是躺在那儿,醒着,酝酿着搜寻他计划。但到白天,满腔怒火又将搡至截然不同方向,咆哮着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去理会父亲。没法独自行动,即便有人相助,也不值得去冒这个险。很清楚现在他对来说就是个危险。
他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个危险,且向来如此,想道。当年法因坦和赛琳回基兰加见到们那个走入歧途传教据点时,想必已是大惊失色。们就睡在他们住过房子里,却与他们以前朋友反目成仇,甚至将他们鹦鹉逐出家门,任其自生自灭。而基贡加那个传教团医生想必也已发觉父亲是个奇葩——名头发蓬乱牧师,肚子里竟然还有条蛇。那位医生明知危险,仍和家人继续留在这里。法因坦认为,他们来自南部某个地方,佐治亚州或肯塔基州。希望能去拜访他们,用自己母语,用舌头上生出荆棘前就已知晓英语,与他们交谈。
这是唯次思乡,美国披着传教士伪装降落到家门阶上。还有别人也没有回去,像样。但他们似乎都理直气壮,觉得就应该留在这儿,那是信仰扎下根——法因坦·福尔斯便是例,还有那些偶尔现身陌生人,他们问能否帮个忙,传个信息,或代为保存盒药品,直到找到船把药品送往上游。很高兴能为他们做顿饭,在地上弄个铺位,就为能听听他们故事里流露出善意。他们和父亲实在不像。没有他上帝,日日承受着空虚,所以,能听听这些男人柔声讲述他们在茅草苫顶棚屋里组织医疗团队、和村里妇女起蹲着栽种大豆、为学校安装发电机等种种事迹,确实是种安慰。他们冒着被蒙博托发现危险,忍受着穷乡僻壤种种难以想象寄生虫,留在这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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