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果园里还种着以前那种赤褐色冬季苹果,自冬至春,这种果树果子就这直挂在枝头。要不就是它潜入某户人家根菜地窖,偷吃存在蒲式耳篮子里刚刚放甜阿肯色州黑苹果。对此,迪安娜颇有些同道之喜。小时候,她也偷苹果。爸爸烟草农场,从孩子角度来看,实在乏善可陈,没什乐趣。但当父女俩分别发现南妮·罗利和她果园后,迪安娜便找到极乐世界。南妮是个慷慨女人,她从来不会待客人离开后再去给阿肯色州黑苹果点遍数。
迪安娜觉得腿有些疼,但她还是继续蹲会儿,用小树枝仔细地将那粪便完全展平、切开。又有样东西让她吃惊不已:粟子,有红有白。据她所知,山这侧并不长粟,山下农场也没有种粟。红粟和白粟起出现更是蹊跷,在任何家农场都不可能见到这样组合。最合理解释便是,它们是掺杂在某种混合谷种商品里,被人拿来喂鸟。或许,就是她自己撒鸟食。她站起身,眨眨眼睛,视线穿过树干间隙往山下瞅瞅,若有所思。还有谁会在这儿喂山雀呢?
“你这淘气鬼,”她大声说道,笑起来,“狗崽子,真是太聪明。原来你直在监视。”
下午,她心不在焉,坐立难安,蜷缩在那把破破烂烂绿色织锦扶手椅里,椅子抵着门廊屋檐下原木外墙。她在垫于膝头野外记事本上罗列着那粪便成分,那足迹尺寸和出现位置,以及今天听见纹胸林莺鸣声时方位。然后,她开始在记忆里搜寻第次听见纹胸林莺时情景,还有其他些之前没能记录下来事情。他留宿九天里,她完全没去碰记事本。即便现在,她仍觉得自己焦躁得有些反常,想吃东西,想去查找资料,想去核实信息。她个劲儿地骂自己,就像在训个小孩。她得沉住气,坐下来集中精神。她瞪视着记事本上张张编页码空白页。空空如也纸页终于在编今天日期页码终结,五月十九日。想到自己如此懒散、如此心神涣散,厌恶感便油然而生。那些日子,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,或生或死,而她都错过。
她在这座山上发现,是个稍纵即逝机会,不管对谁来说都是:重要犬科捕食动物重出江湖,各个物种之间秩序将会重新洗牌。如果能证明郊狼就是R.T.佩因所说关键种捕食者,那就来得尤其重要。她反复读过佩因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起开展各种有名实验。他曾把潮池里海星全部清走,发现其中生物多样性由此急剧降低。海星捕食贻贝。若无海星,贻贝就会大肆繁殖,它们吃掉些生物,同时又使另些生物因为缺乏适宜空间或食物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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